这样肢体接触,让他第反应就是厌恶:“你——”
后面话尚未出口,曲长负便摸到满手血。
那个瞬间,他头脑是完全空白。
曲长负迅速坐直身体,反手扶住曲萧看,只见他背后插着支箭,伤
从何时起,父子之间距离竟已有如天堑般遥远?
曲萧想起曲长负小时候,自己还经常亲他抱他,教他读书习字,在看庙会时候把他架起来,让他坐在自己肩头上。
父子两人边看热闹边鼓掌欢笑,身体无恙时候,曲长负也会像普通孩子样活泼乱跑。
这是他自己孩子,而现在,他却连在对方身体不适时候,上前扶下都不敢。
他只觉得心如刀绞,甚至连多看几眼曲长负现在模样,都会觉得难以承受。
曲萧握着缰绳手颤,心中痛楚难当,恍惚颓丧之下,只觉得浑身没有半点力气,差点从颠簸马背上掉下来。
他不再说话,曲长负也懒得开口,父子两人便陷入到沉默之中。
他们到惠阳城外,因被追紧急,不敢大开城门,便令城中半放下吊桥,鱼贯而入。
曲长负从马背上跳下来,竟是腿软,差点没站稳当,仓促之下单膝跪在地上。
他这下子把旁人都吓跳,连忙过来搀扶。
会自己来,惠阳城守到如今已属不易,若城中无人主持大局,只恐生乱!”
以他平时性情,就算心里面有火,本来也不会如此直白地表现出来,只是面对着曲萧,总容易想起过往恩怨。
忍到这时才疾言厉色,已经算是曲长负城府深涵养好。
有曲萧带来人接应,他们迅速突围,向惠阳疾驰。
情况越是凶险,越让人想起当年将曲长负抛在身后,纵马逐渐远去心情,曲萧心中酸涩,低声道:“是当父亲……”
曲萧黯然垂下头,格开段距离跟在后面。
然而正在此时,他眼角余光忽然看见左侧银芒闪,有什东西飞射而来,而朝向,赫然正是刚刚重新站稳曲长负!
那个瞬间,他什也未来得及想,猛冲上去,将儿子把抱住。
曲长负好不容易才站稳当,整个人其实尚未缓过劲来,只是不愿在人前示弱所以硬撑着罢。
被曲萧这猛地扑上来抱,他猝不及防,两人就同时倒在地上。
实在是曲长负表现太过强悍,好像怎样困境到他这里都迎刃而解,便让别人忽视他身体状况。
之前他沙场上厮杀个多时辰,而后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口,就去追击救人,精神更是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。
这种强度就算是正常人都受不,何况曲长负身体荏弱,向来受不得累,能撑到现在,全靠他毅力过人。
曲萧心中痛,原本想扶,又怕再惹得曲长负心情激动,终究还是没有上前。
若不是当年那些药,曲长负也不至于成这样。
“已经没有父亲。”
曲长负打断他,淡淡地说:“五岁那年,已丧父。”
不是不认曲萧,也不是没有怀念留恋过父爱,而是所有温暖与幸福,都停留在五岁时他喝下第碗毒药那天。
从此这毒深入骨髓,变成病痛,变成心牢,与他纠缠至死。
无论是命,还是伤,都是出自于同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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