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凌云不敢评价，沉默以对，李效道：“起火当夜，张慕又去
哪里？”
许凌云缓缓道：“臣以为，通风报信
人，其中有
个是方青余，方青余知会皇后此事，皇后便命他带着成祖出宫。方青余与张慕都万万未曾料到，太祖会在起火当夜驾崩。内情错综复杂，当夜众口纷纭，太难说清，唯有从些旧事中推测，是而有第二件事。”
“第二件：中秋起
许凌云淡淡道：“臣不敢妄加评判，也不知当日火起详情，但太祖年间有两件事，说不定能告诉陛下，这场政变元凶。”
“第件：成祖年幼时，跟随太祖下江南赏春景察民，方青余与张慕随行。成祖见江南花花世界，锦绣荣华，不禁动心。太祖遂言：‘这好风景，来日都将是你，皇儿，看上什
，你可随意取来。’于是成祖去折朵麒麟花。陛下曾见过麒麟花？”许凌云抬眼问。
李效微颔首：“又名铁海棠、麒麟刺，花枝满是尖刺。”
许凌云出神道：“太祖怕成祖伤手，前去折来，指头拈着枝尾，道‘给你’。成祖自然不敢拿，太祖又提起剑，将花刺削，亲自交到成祖手里。捋须道‘父皇交予你东西，自然是能让你拿得住，拿得稳’。”
说完此事，李效与许凌云二人相对沉默许久。
深夜，许凌云合上书卷。
李效缓缓道：“你在编故事。”
许凌云笑道：“臣不敢有半句欺诳，事实确是如此。”
李效蓦然起身，径自走到殿前，负手道：“方青余不顾三万将士性命，可见其对大虞国安危，覆灭根本不放在心上。孤且问你，满朝文武为何听命于孤？”
许凌云低声道：“因为陛下是天子，陛下人之身，系
大虞全国气运，陛下荣则国昌盛，陛下辱则国衰亡。”
李效终于开口：“诛戮功臣事，自古有之，那把火，定是太祖所放无疑。”
许凌云低声道：“臣不敢妄加评断。”
李效点头道：“只是那把火，却放错时候，阴错阳差，最后反倒成皇后得利局面，实是天不佑大虞。”
许凌云道：“天下没有不透风墙，太祖昔年龙体渐衰，成祖年满十六，已到监国年纪，有心人若时时提防着，也当是那段时候。”
李效点头道：“不错，这等事，若花重金买通御林军与宫人，总能从细微末节中，查知些蛛丝马迹，譬如宫中柴火安置，灯油份量，中秋当夜，宴中筵位……诸如此种种。只能说，太祖叱咤风云世，所向披靡，晚年时昏聩，百密疏乃至酿成这场祸乱。”
李效淡淡道：“正是如此，所以忠君，说到底，本质上终究是‘爱民’。先有国，后有君，以此推及开去，先效忠于大虞，才有资格称忠君二字，否则纵是做得再多，不过也是个*佞。”
许凌云嘴角勾勾：“但历朝历代，本末倒置之人也是有，弃万民意愿于不顾，只顺遂帝君人，史上这等*臣还少？”
李效道：“孤不相信以方青余才学与能耐，会连这点也不清楚。”
许凌云缓缓点头：“或者，还有内情也不可知，陛下英明。”
李效道：“所以说，你在编故事。当年那场火，历代太史众说纷纭，其中定有隐情。许凌云，你且说说，张慕与方青余，孰忠孰*。”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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