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庆成看高涯眼,高涯又吓得闭嘴。
“不杀你,放你走。”李庆成说:“们也得走。回去给那母后禀报声,家事归家事,外敌归外敌,事还事。”
高涯战战兢兢问:“殿下要朝何处去?”
李庆成道:“告诉你,等着被追杀?”
高涯又发着抖问:“议和事再无可能,北疆局势未定……”
高涯惊疑不定地看着李庆成。
“你们说。”李庆成稍侧头:“杀他?”
唐鸿盯着李庆成面前粥饭咽口水。
方青余答:“杀吧,留着做什,浪费粮食。”
唐鸿道:“不能杀,杀朝廷还得派人来,来个你杀你个?杀得完?”
是役,李庆成率领郎桓,枫关两地守军,以九千骑兵对匈奴王阿律司四万人,终获得惨胜。
张慕在断坷山救出征北军战俘两万千七,冲锋阵时与匈奴骑兵交战死得最为惨烈,损七成。
出关九千骑兵,屠匈奴十余寨,杀老幼妇孺六千,回援时枫关骑兵折损近半,余四千九百。
关前满地焦尸,火势渐小,人间炼狱般战场,共留下塞外匈奴人两万七千具尸体。
经此役,阿律司匈奴部元气大伤,仓皇逃回断坷山。
,队虞国骑兵前来,拉着辆马车。
李庆成手按剑,转身,见马车前骑兵队长是殷烈。
“这位是真议和吏大人。”殷烈下马道:“为何瞒?险些被杀!”
李庆成抛出块玉兵符,落在殷烈手中,眉毛挑:“但你最后还是没杀,不是?”
议和吏下车,手握卷文书,刚落地便悚得直打颤,筛糠般道:“殷大人,这又是做什来?!”
李庆成讥讽道:“留在这里,帮那女人守边城?难保不再来个里外夹击什。”
张慕忽然开口道:“你都想起来。”
李庆成答:“没有,全是猜。来人,把高大人送回京城去罢,口
李庆成:“唔,慕哥你说呢。”
张慕沉默,李庆成说:“看不到你眼色,开开金口罢。”
张慕道:“不杀。”
李庆成道:“那就不杀,高大人请继续用饭。”
高涯已被吓得魂不附体,几番差点小便失禁,颤声道:“殿……殿下,臣不知……”
翌日李庆成在枫城参知府内醒来,全身筋骨疼痛,手臂伤却已好得差不多。
张慕躺在榻边地上,李庆成稍动,他就醒,彼此俱是身血腥气,李庆成皮甲被卸下来,端正放在案前,张慕则满身铁盔也没换,昨夜在地上躺就睡。
数人都已累极,足足睡近十二个时辰。
下人端上早饭,唐鸿,方青余与张慕垂手伺候,议和吏被绑上来,坐在饭桌对面,这群人血气呛得他快作呕。
李庆成喝粥,吃馒头,以筷子示意:“高大人随意用些,前线物质不足,怠慢怠慢。”
李庆成道:“这位大人怎称呼?”
议和吏:“卑职高……高涯,这位将军是……”
李庆成摘头盔,问:“认得是谁?”
议和吏惶恐瞪大眼,那声“太子”无论如何出不口。
李庆成只想再次确认自己身份,才与议和吏朝向,此刻见其表情,心中再无疑问,淡淡道:“你来晚步,阿律司已经滚回断坷山去,来人!把他押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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