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慕意识到说错话,眼神中有点失望,李庆成囫囵吞枣看个大概,忽然心里有点感动,明白张慕意思。
“你想把最好都给。”李庆成道。
张慕点点头,说:“除这个,再没别。”
李庆成笑起来,心内满是温柔之意,又叹口气,兜脚踹向张慕膝弯。张慕将跪未跪,脸茫然,李庆成莞尔道:“木头。”接着双手揣怀里,穿过走廊,吩咐手下们准备起行。
张慕松开李庆成手,示意他跟着自己学,翻爪为勾,鹰指反撩,同时步迈开,那步履说不出恢宏大气。
李庆成蹙眉观看,只见张慕使出那套招式与先前所教又是有所不同,隐约有股意境绵绵精妙之意。李庆成本性聪颖,对拳脚套路几乎是过目不忘,然而张慕这套指法使出来,却是招化百招,每式都有无数后着与变化。
共只有五招,分勾、提、擒、拿、截。
张慕反反复复,演练十余次,又拉着李庆成手,示意他与自己过招。
李庆成道:“什意思?太难,学不会。”
李庆成坚持道:“别动。”
张慕只得坐下,眼睛盯着水面,水面上映出李庆成眉眼。
李庆成刚洗完,身上还带着淡淡皂荚气味,开始给张慕搓脖颈,张慕从肩背至脖颈,浮现出片赤红。
李庆成湿透手指抹上张慕侧脸,张慕不自然地侧过头,避开摸上烫痕手指。
“不嫌弃你。”李庆成道:“你也别嫌弃。”
信记得捎,三年内,必回京师。”
数名亲兵上前,把高涯架着出去。
李庆成扔筷子,说:“吃饱,你们用吧,用完把东西收拾,咱们走,上路前都去洗个澡,满身血呛人。”
原订午时起身,李庆成箭疮刚好,不敢沾水,只得把胳膊架在桶沿洗,洗完后披头散发地出来,说:“你去,就着水洗,让他们给你加点热。”
朝着说话那人正是张慕,张慕在房外站着,脸颊现出不易察觉晕红,李庆成说完后便走。
张慕神色黯然,李庆成道:“怎突然教这个?”
张慕说:“绝学。”
李庆成道:“是你家绝学?”
张慕点点头:“历代只传人,受传者为嫡系。”
李庆成摆手道:“既然不能教给外人,还是不学。”
张慕不作声,李庆成说:“慕哥,此生有你在身旁,什也不怕,不怕死,也不怕活着。也不谢你,你为做切都是理所当然。”
张慕道:“殿下。”
李庆成道:“所以为你做什,也是理所当然,以后给记得这句。”
李庆成拔张慕木簪,给他洗头,许久后只闻房内水声,张慕头发半湿,搭在袭青袍上,赤脚站于廊下,与李庆成手牵着手。
“看。”张慕低声道。
张慕入房,示意无需服侍,方缓缓卸铠,除衬衣里裤。
衣裤除下时,俱是厚厚层血泥。
兵士灌热水,张慕倚在桶边,疲惫地闭上眼,片刻后门关上,双手按在他肩膀上,张慕猛地震,转过头。
“帮你。”李庆成笑道:“别动,坐下。”
张慕道:“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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