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凌云便翻开书看眼,自顾自道:“且话说……”
且话说那夜后,李庆成醒时睁眼,已是翌日午前,想到昨夜之事,不由得颗心砰砰地跳,也不知今日见张慕,二人该如何应对。
“慕哥?”
李庆成头重脚轻地下床,见套洗得雪白单衣放在床边,底下还压着件叠得方方正正淡素锦袍,抖开看,见袍色崭新,衣料华贵,也不知何时得,料想多半是张慕早间出去买成衣。
上身时倒也合身,袍襟处改得正好,锦袍以灰线打底,绣出条若隐若现龙。不受光照时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云纹,只有站在日光下方依稀能认图案,穿好后李庆成对着镜子拉直肩领,笑笑。那下更是衬得面若冠玉,风度翩翩,俊秀无比。
许凌云应声上车,接过亭海生递来茶,视线触之间,亭海生眼神畏缩,似有说不出心虚。
李效道:“横竖无事,书带?”
许凌云喝口茶,笑笑,掏出怀中虞通略,翻到折上那页,随口道:“话说那日成祖与鹰奴无所事事,于城内过天……”
李效倚在榻上,脚蹬着车窗,懒懒道:“西川有何玩,你还未曾说。”
许凌云莞尔道:“臣也不知当天二人如何玩闹,且先揭过去……”
稻田。
李效看得心胸爽朗,秋风穿车厢而过,干燥清爽气息吹得人说不出自在。
片刻后咕咕声响,海东青叼着根稻穗,停在车窗上,李效接过海东青递来稻穗拨开些许,放进嘴里咀嚼。
“吃得出稻米味?亭爱卿。”李效瞥见亭海生注视着他,遂淡淡问道,撮指分他少许。
亭海生学着李效咀嚼,吃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李庆成迈出廊前,府内空空荡荡,出外时厅中无人,只有唐鸿婢女等着伺候。
“人呢?”李庆成茫然道。
胭红道:“早上唐将军得信使传书,张将军,方将军便起到城门处去。”
李庆成问:“怎不叫?”
胭红躬身道:“张将军说殿下昨夜睡得晚,鸿哥……唐将军便与两位大人商议些事,三人分头出去。张将军还特意叮嘱,不能吵醒殿下,请殿下用过早饭,若有闲心再出外走走。”
李效不悦道:“怎断断续续就揭过去?”
许凌云哭笑不得:“臣又不在场,难道胡编些来糊弄陛下吗?西川汀城自古是繁华之地,待陛下到可亲自去游玩番,到时便知道,不提。且话说翌日成祖起身,只觉腰酸背痛,难受得很……”
李效道:“打住,那天出何事,翌日还难受?”
“陛下!”许凌云把书拍。
李效只得道:“好好,你说就是。”李效心情好得很,也不与这滑头计较。
许凌云骑着马,跟上皇车,在外头笑道:“谷种味涩,浓,米粒饱满,今年日照充沛,是个丰收年;反之则雨多,日晒不足,今年是个日晒足丰年,连着三年五谷丰登,要预备下来年京师附近有旱涝。”
李效点头道:“学懂?”
亭海生眼中仍带着点疑惑,却忙躬身聆训。
李效道:“也是扶峰先生教你?”
许凌云在外头嗯声,李效道:“大虞三四年必有涝旱,没有年年风调雨顺道理,明年也得预备下,鹰奴,上车来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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