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舅都考虑好。”韩沧海说:“你也不需拐弯抹角,西川那边还有多少时候,孙家能征到足够兵?”
李庆成想想:“年。”
韩沧海道:“手下有五万骑兵,万步兵,万寒江水军。”
李庆成道:“你带,小舅,不会带兵。”
韩沧海颔首道:“枫关战,小舅重新推演次沙盘,约略猜到当初战况,你运筹帷幄,料敌机先却无分毫妇人之仁,怎能说不会带兵?”
李庆成答:“他死。”
韩沧海震道:“怎回事?以他身手就死?死在何处?尸身呢?”
李庆成把眉山之事详细说来,足有半个时辰,韩沧海神色凝重,眉头将拧未拧,李庆成最后道:“们在暗里,那股敌人在明里,全不知何事。”
韩沧海道:“不可能……决计不可能。张慕成继承武宗家传绝学,怎会死在这种地方?来人。”
韩沧海召进人来,方青余在厅外等候,韩沧海道:“方青余,你亲自去趟,派人跟着你,将眉山狭路,线天及古径彻底搜次。”
子时,韩沧海远远道:“庆成,过来,小舅给你个东西。”
李庆成过去,韩沧海亲手给他包江州蜂蜜桃片,嘱咐道:“这是你外婆亲手做,吃完便回去读书,不可荒废时日。”
而后又有次,韩沧海上书京城,请为李庆成择太子妃事,引得礼部与李肃展开场激烈辩论,是在李庆成十三岁时。
那时李庆成未有丝毫成亲念头,只觉这小舅实在管得太宽,不像亲叔李魏般和气,是以逃出京城时,第个念头是寻李魏,而非韩沧海。
“庆成,觉得小舅老是?”韩沧海莞尔道。
李庆成记不起前世,完全不知韩沧海远在万里之外,单靠简单军报与推断,就能重演场战役本事有多彪悍。只笑道:“在小舅面前,谁敢说自己会带兵?”
韩沧海哂置之:“既是这样,明日修书封,分发北良,东疆,秦州,西川,扬州等地。让他们来春出兵,咱们开春便行动,于司隶境内卧龙岭前会师,看有谁会出兵勤王。”
李庆成道:“小舅,都有谁会来?”
韩沧海积威素盛,不似寻常武人,方青余不敢再吊儿郎当,恭敬躬身,领兵符前去打点。
韩沧海又沉吟片刻,李庆成道:“青哥他……”
韩沧海不表态,李庆成将方青余之事也详细说出,韩沧海笑笑。
“从前见他,便知不是善类,竟做得出这种事,不过被他夺兵马辽远,直有反心,不服陛下调动,当年三令改边防,俱被他拒。”韩沧海道:“此事暂且按下,待方青余戴罪立功,来日再作处置也不妨。”
李庆成点头道:“也是这想来着。”
李庆成道:“不,小舅千万别这说。”
韩沧海道:“小舅确实老,但还没老到拿不起长枪那天,当年能帮你父亲打江山,今日也能率领子弟兵,带你重回京城,庆成,别嫌弃小舅。”
李庆成认真道:“小舅不老,小舅是天底下最强将呢。”
韩沧海摇头唏嘘:“最强谈不上,打个把封疆败将,除群篡国佞臣,还是没多大问题。”
二人相对无语,韩沧海道:“昔年记得上京时,张孞独子还跟在你身旁,现在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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