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庆成趴在案上看韩沧海,后者又打趣道:“好汉架不住人多,纵是天下第,还能单枪匹马杀进京城不成?”
李庆成嗯声,隐约拧起眉,想到个大胆念头,不防韩沧海却以指来抹,舒开李庆成眉头,说:“你这眉毛和你爹像得很。”
李庆成握着韩沧海手指头,说:“李珙什时候来玉衡山祭天登基?”
韩沧海道:“快,就在这几天,怎?”
李庆成道:“要咱们带队兵,小舅你领上张慕和方青余,上玉衡山去把他绑回来?”
李庆成本疑心韩沧海知道什事,听亲舅这说才放下心,笑道:“也想和小舅聊聊,开早饭罢。”
开饭时方青余在旁伺候,李庆成道:“慕哥呢,唤他来处吃。青哥也坐。”
下人来回报道:“张将军在花园角落站着,也不答话。”
李庆成哭笑不得道:“又发愣。”说毕起身要亲自去寻,韩沧海却道:“由他,他在面壁。”
李庆成笑起来,见方青余目中有股幸灾乐祸神色,便即笑容敛,冷冷道:“你也好不到哪去。”
脱力不住颤抖,几乎就要拿不住刀,那阵琐碎响声正是手抖时长刀反复磕碰在磐龙棍上。
反观之韩沧海手持磐龙棍,点住张慕咽喉,却不现气力不济。
韩沧海收棍,张慕收刀。
“你心有旁骛。”韩沧海道:“这下去危险得很。”
张慕左手发着抖,勉强将刀归于背后刀鞘。
韩沧海哭笑不得,随手弹李庆成脑门,李庆成大声呼痛,韩沧海便撤回被这色迷迷小外甥揪着不放收。
“谈何容易。”韩沧海解释道:“玉衡山你道天险是白来?壁立千仞,中空两峭,是为玉衡,两山环抱深远峡谷,足有万丈,咱们在南岭,祭天台在北岭,虽道玉衡山是线天,然则两峰间距离近千步,除非化为鸟雀,否则怎过去?咱们就算出兵,也得从江南绕过去,不可能翻山越岭地爬过玉衡山。”
李庆成缓缓点头,要把桥架在两峰之间也不可能,过桥易守难攻,又有拆桥之险,遂只得打消这个念头。
李庆成又问:“方皇后要来祭天,给你传信?”
方青余忙赔笑道:“那是,换青哥与韩将军硬碰硬,只怕三招就得被扫趴下。”
韩沧海无奈莞尔,甥舅二人用过早饭,韩沧海方到书房案前坐定,李庆成在旁坐着,方青余知他二人有话叙,便出外带上门。
少顷江州府兵士将军册捧回府上,韩沧海与李庆成手边各杯茶,随口闲聊。
李庆成道:“小舅功夫现在是天下第吧。”
韩沧海以手指沾刚毅唇,拈着书页边角推开,漫不经心道:“当年论武败给张孞,如今故人已去,自然是天下第。”
韩沧海又道:“你须得从心魔中走出来,否则杂念逾盛,你对武道进境便离得越远。习武之人若全凭己喜好,出刀受仇恨,痛苦所驱策,不但终生难以突破武技巅峰,更有走火入魔之险。”
“你父昔年对你寄托厚望,何以张家独子竟是坠魔道?言尽于此。”韩沧海说完归棍于背,搭着李庆成肩膀入厅。
张慕在院中站会,回房去。
李庆成道:“小舅怎过来?”
韩沧海道:“来陪你天,和你说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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