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效笑道:“当年娘离开京城,在江州蒙许家收留,后头父亲把们母子接回京去,那些事,你们还记得?”
李效身边围好几名妇人,竟都是昔时受许家照顾,充当杂役仆妇,当即你言,语地说起旧事。
斜斜对着院子里,有名蓬头垢面老妪见李效,登时惊慌失措,慌张关上门。
“那处住是谁?”李效心中动,问道。
“乔婆婆院子。”妇人道:“乔婆婆就是当初为你娘和许夫人接生产婆,小哥儿这可回来,你唤什名儿?”
妇人随手指路,小巷尽头是间深宅,门上青铜环锈着,大门紧闭。
老太监上前去叩门,李效道:“不妨,你且先等等。”
旋即撩袍襟,就在院前竹椅上坐下来,笑道:“你在此处住多久?当年许家还记得?”
李效衣饰华贵,风度翩翩,那妇人看便知是贵人,笑道:“在这住三十五年,公子从前认识许家?”
李效点点头,又道:“许家被抄家前有个女人,冬天来江州……”
产业,方能利滚利。来年收支两抵,再付清欠债,方是经商之道。”
李效说:“孤少时看过江州许氏案,确是本地首屈指大户。”
唐思笑道:“所以许家被抄家,资产都充官,欠债却没法还。待得平案后,许凌云手中剩两块祖田,祖田地租是供宗族祠堂所用,按本朝律法是不充公,还有间祖宅。许凌云就把大部分给买还清债务……”
李效眉头动,莞尔道:“想不到这滑头也有实在时候。”
唐思道:“许凌云也是迫不得已,依本朝律法,大族没落,未偿清债务,族中子弟是不能入朝为官。”
李效点点头起身,蹙眉走向那被关上院子,妇人们对李效也并非那般惊讶,这男人出现,不过就是为她们提供个缅怀昔日时光机会而已。
李效敲敲门,唐思上前去拍,门里没半点动静。
李效问:“有人吗?”
那院门始终紧闭,顷刻间,远处另间院子门开。
李效仅是约略提,心里隐约想探究从前岁月,然而坐在竹椅上时,侧脸朝着那妇人,那妇人“啊”声,发出声惊诧叫喊。
“你是当年……”妇人似乎想起什。
李效笑道:“你认得?”
“你娘是那位京师来贵人。”妇人诧道,继而笑起来,认出李效脸上胎记:“当年还抱过你,哎呀,那时你还小,在院里与凌云起学走路……你是……哎!快来!喻娘,赵婶!快来看看!”
那时妇人叫出数人,附近院里不少女人都是窝蜂地出巷子,就连未出阁少女也拈着锦帕,挡半边脸在院中踮着脚张望。
李效静。
他们在巷子深处停下来,绕过堵矮墙,景色豁然开朗,竟又是蛛网般四处延伸小路,小路两畔又有小市集,可见江州繁华。
这处已是城东百姓居住区,以平房,二层小楼居多,街头巷尾有肉摊,菜摊,较之外头长街又是另番景象。
地上甚脏,老太监小心翼翼地引着李效朝前走,黑瓦白墙院落深处有好几户人家,妇人带着孙儿在门外大树下乘凉。
老太监左右看看,上前问道:“借问声许家怎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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