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远在皇
那夜李庆成直没有吭声,没有看折子,也不看书,坐在龙央殿里,发呆发晚上。
直到夜半,李庆成躺在床上,对着偌大个空空荡荡宫殿,心里颇不是滋味。
这夜忽然就勾起他不少回忆。
孙嫣家在西川,将延和殿布置得像她闺房。
鹰卫们家在僻院,大群小伙子闹哄哄,也不嫌寂寞。
众侍卫瞬间欢呼,李庆成忽又觉得不对,眯起眼,瞥见人兴奋地在井栏边蹦,当即起身冲过去拍他头。
“林栩,这高兴做甚?!”李庆成揪着那人后领将他拖过来,问:“有相好?猴儿似。”
林栩忙笑着告饶,李庆成道:“别看哪家姑娘长得标致就私自许终身啊,查清楚家世,带到宫里来,起码得门当户对,给你们御笔点婚。”
这下更是群情耸动,李庆成句话直将侍卫们荣宠抬到顶,侍卫们纷纷跪下谢恩。
李庆成方拂袖道:“罢,楚天你盯着点,别再给添事。”说着要走。
跑延和殿去,个个老大不小,自己不去找媳妇,光瞅着朕媳妇做什?”
“陛下什时候大婚?”鹰卫道:“兄弟们也可讨个赏。”
简直是无法无天,李庆成没好气道:“别再问这事啊。”
“们也想寻点旁事做。”另鹰卫道:“出不得宫,无所事事,能做什?要陛下带咱们打匈奴去罢,东疆事儿还没平呢。”
“是啊。”又有侍卫附和道:“打猎也成,儿子们蹲鹰厩里,再不动都胖。”
他家又在哪里?
从前李谋在朝时,宫中切如常,依稀有点家感觉,大臣出入御书房,李庆成虽既惶又恐,每天午后硬着头皮去给父皇考察功课,但仍觉得这是他应该在地方。
从前自己住龙央殿时,方青余在旁教他写字,教他弹琴,吹笛子,张慕在殿外站着。
即使离开京师,流落天涯,最艰难那会仍有人陪着他,不管在哪落脚,都住在同个屋檐之下。
现在自己回京,却依稀觉得这不是他该呆地方,方青余与张慕都在京城置宅子,还是他亲自为他们选,不会再像从前,整夜整夜地站在殿外守夜。
郑楚天道:“再待会儿呗,弟兄们可有好几个月没和陛下说话。”
那刻李庆成表情似有点松动,不知想起何事,总不能在僻院过夜,便淡淡道:“回去睡,你们也早些歇下罢。”
“弟兄们有家在京师外,能回家不?”又有人兴奋问道。
“可以。”李庆成道:“轮值随你们排,愿回去省亲就去,早些回来就行。”
说毕不再言语,穿过御花园走。
李庆成道:“没法事,就自己个呢,批折子都忙不过来,还带你们秋猎去?要去自己去。”
那鹰卫队长是张慕亲自挑人,名唤郑楚天,忙道:“陛下不如把弟兄们出宫令给解罢?”
李庆成想也是,总在宫内闷着不行。
“这罢。”李庆成道:“楚天去寻唐鸿,让他给你们人制个出入宫腰牌,白日间出去,夜里闭宫门前便回来,话说在前头,轮值排好,功课都得做足,实在闲着才出去。”
“出宫不许挥霍,不许给……给朕惹麻烦,否则这腰牌可就收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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