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完李庆成却不让他们走,下来好言安慰户部尚书番,言道:“匡老莫动气,须得为大虞爱护身体,朕过几日亲自过去走遭。”
“黄谨,你带些补药,传太医去匡老家看看。”
匡尚书既得面子,又得里子,千恩万谢,涕泪横流地走。
孙岩静静坐着,知道李庆成还有话说。
两名侍卫跪在御书房外,大腿上满是血,摇摇欲坠。
户部侍郎孙岩作陪,户部尚书匡喻函,进来告状。
“请陛下给老臣做主呐——!”匡喻函老泪纵横,李庆成见之下,只觉说不出头疼,打开折子看,密密麻麻,全是揭发鹰侍出宫,在京城中如何无法无天,欺男霸女,威逼良民,横行霸道内容。
“老臣……”匡喻函双膝跪地:“老臣四代单传,就这个独子,今日在京城玉金楼遇见鹰卫,语不合,各位侍卫大人们便大打出手,直将犬子打得遍体鳞伤……”
李庆成将折子扔,冷冷道:“玉金楼是什地方?王沐之!”
当值鹰卫被点到名,支支吾吾不敢明言,李庆成问:“窑子是罢,许你们出宫就是去逛窑子?都有谁去!带过来!”
李庆成忽地想起,这个时间点宣大臣觐见,是立遗诏当口,无怪乎张慕被吓着。
“没事。”李庆成道。
张慕:“黄谨急诏召,骑上马就来。”
张慕声音仍不住发颤,显是被吓得够呛,看着李庆成,许久后李庆成道:“没事,你回去罢。”
于是张慕又回去。
李庆成又翻个身,嗳声,自言自语道:“也知道现在追封没什用,不过心里踏实点儿。”
赵楚天道:“陛下向来珍取眼前人,狄大人此去想必无憾。”
“珍取眼前人。”李庆成喃喃道。
那刻他忽然就想起张慕,若张慕也像狄雁峰般死他会怎办?厚葬?追封?李庆成想到这里就胸口剧痛,险些发疯,坐起身子躬着猛喘。
“陛下!”黄谨骇跳,忙进殿来。
李庆成道:“现可以说,为甚打人?”
“他议圣。”被打名侍卫眼
去嫖侍卫只有两名,见户部尚书便知道是怎回事。
“陛下!有话说!”侍卫忙道。
李庆成勃然大怒道:“平日太宠你们?!谁许你开口!先打二十板子再说!”
这下李庆成要严办,众人忙单膝跪地求情,李庆成冷冷道:“都给打!”
两名侍卫还未开口,便被架在御书房门槛外,当着尚书面打二十板子,直打得鲜血飞溅,惨不忍睹才算完事。
三天后。
李庆成孤零零地坐在御书房里,对着叠到天花板奏折,只觉说不出厌倦,刚当几个月皇帝就腻味,来日起码还有不下三十年,这可怎生是好?
李庆成真想大嚷大叫番,把奏折全推进太液池里去,不干。
正烦躁时,麻烦找上门来。
折子封,肇事者三人。
李庆成艰难地咽下唾沫,说:“传张慕来。”
黄谨忙出去传令,李庆成怔怔地在榻上坐着,等着。
张慕来,身单衣薄裤似雪,赤足站在地下,披头散发。
“怎衣服也不换。”李庆成道。
张慕站着不住发抖,上前步,问:“你没事罢,头疼?庆成?你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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