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挖又抖,终于把醉生梦死挖出来,边上缺小块,李庆成又捏开海东青喙朝里看,料想被吃点,只得作罢,随手扔,海东青飞走。
孙岩道:“陛下意思是……”
李庆成把两枚药丸都滚满鹤顶红,舀出碟子,摊在宣纸上晾干,淡淡道:“最近收到不少谋逆劾信,朕已派人去彻查。若无事也就罢,若查出来是真……”
孙岩瞳孔倏然收缩,李庆成悠然道:“直接赐死,朕下不手,便打算赏他枚醉生梦死吃,这辈子结恩怨,自去转世投胎罢,谁也不亏欠谁。”
张慕孤身人回到京师,入金銮殿时大门砰声紧闭。
孙岩诧道:“还有这等奇方?这不就等同于活两世人?”
李庆成漫不经心道:“可不是,若辈子,下辈子,下下辈子都能寻见这药吃,简直就是与天地同寿。”
孙岩半信半疑点头,李庆成又道:“孙兄信?”
孙岩笑笑,摇头。
李庆成又道:“来世事,谁也说不准……”说着把药丸放进碟子里,滚层红色药膏,取过银勺,轻轻拨弄,令药膏蘸满在药丸外,成为层厚厚包衣。
漫天大雪,三九寒冬。
孙岩坐在金銮殿上,就着火炉,李庆成坐在高处,海东青飞进来。
“来。”李庆成问。
鹰卫道:“来,在京师街上,正向皇宫赶,属下先来报信。”
李庆成点头,孙岩道:“陛下召见哪位大人?”
站会,道:“传兵部尚书。”
是年腊月,玉璧关换防,封圣旨轻飘飘落在张慕案前。
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”张慕漠然道:“不回去。”
李庆成连下七道御旨,最后那封上只有五个字:不回京就滚。
名鹰卫带着海东青前去宣旨,手上拿着李庆成玉璜。
殿内唯剩李庆成与孙岩,张慕三人。
孙岩忍不住道:“碟子里又是什?陛下在配药?”
李庆成笑道:“鹤顶红。”
孙岩登时愕住,不知李庆成是什意思。
海东青看会,叼过桌上另丸未沾鹤顶红醉生梦死,仰着脖子就朝肚里吞,李庆成忙道:“哎!”
李庆成忙手扼住海东青脖子,调转银勺以勺柄去掏:“不是给你吃!给吐出来!”
李庆成不答,取过个装满红膏碟子,说:“孙兄认得出这是什不?”
孙岩抬头朝案上看眼,摇头道:“臣不知,还请陛下明示。”
“这个呢?”李庆成取过个玉瓶,晃晃,倒出两枚药丸,笑道:“这个估计就更不知道。”
孙岩尴尬笑:“臣孤陋寡闻,有所不知。”
“这药丸叫‘醉生梦死’。”李庆成说:“吃它,这辈子事情记得清二楚,连带着死后转世下辈子,也都记得前世往事。”
“张将军。”那鹰卫道:“你再不回京,陛下就要亲自过来。”
海东青在张慕案前抓书,张慕道:“他让回去做什?”
鹰卫如实道:“陛下说,请张将军喝酒。”
张慕:“他怎知道。”
鹰卫茫然以对,张慕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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