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道:“天下之大,搬到哪里,也是无路可躲,就怕有再多不乐意,最后也顾不得。”
“滚罢。”昭夫人冷冷道,“若真体恤苍生,便让你家老头子自己提着剑出来杀,假手于人,充什英雄?欺世盗名之辈!”
那男人反而笑起来。
耿曙跟在姜恒身后,两人靠近房门,听到只言片语,末,耿曙将姜恒后领提,拖到柱后,只见西厢房门洞开,个修长身影唰地飞射出来,上墙,
当夜,姜恒刚睡着不久,榻畔耿曙却摇他几下。
“快醒醒,”耿曙道,“有人来。”
姜恒榻上未换冬被,连日阴雨,卫婆也没等到晒被好时候,深秋几场雨下过便觉寒凉,他正缩成团,被叫醒,迷迷糊糊道:“什?”
“起来,”耿曙说,“你家来人。”
姜恒揉揉眼,说:“好困,大半夜,睡吧……”
要再默写次,简直味同嚼蜡。
“上古有大椿者,以八千岁为春,八千岁为秋。”耿曙收剑而立,望向书房里,答道。
“连你都会背。”姜恒哭笑不得道。
“来写。”耿曙很喜欢写字,只是没多少机会。姜恒则接过剑,挥两下,颇有点站不稳,耿曙与他交换,说:“你就练昨天那套,劈、刺、撩三招。”
“你怎学得这快?”姜恒虽不谙武道,却也能感觉到耿曙武术进境简直飞快,这才过半年,手剑法已使得似模似样。
姜恒拉着耿曙,要让他上榻来睡,耿曙却说:“你去听听客人说什,怕是有急事。”
昭夫人积威日渐,耿曙对她总有几分畏惧之意,姜恒虽然也怕母亲,但终究不似耿曙般隔层,平日里要偷听,被抓到顶多也就是骂顿。虽然半夜里他对客人并无半点兴趣,奈何耿曙又推又抱,让他起来,他架不住只得偷偷出房门,赤脚溜到母亲卧室前去。
“天下人只恨不得剥皮制鼓,抽恒儿骨作锤,到那瞎子坟前去敲予他听,”昭夫人声音从西厢卧房内传出,依旧是那充满嘲讽语气,“何曾又有人来怜恤们孤儿寡母半分?”
“夫人言重,”男人声音道,“持剑在手,愿做什就做什,先生教们,归根到底不过三个字‘乐意’,与天下人又有什相干?”
“说得是,”昭夫人淡淡道,“所以,这事儿不乐意。”
耿曙说:“娘从前就教过,只是许多东西不大懂,学就学,囫囵吞枣。”
“囫囵吞枣,这个成语用得很好。”姜恒扛着剑,试练耿曙教他三式,耿曙来来去去,只教他这三招,姜恒虽觉无聊,却发现这三招要练好,似乎也挺不错。
“你原本有副好根基,却被耽误,”昭夫人冷冷道,“学身不三不四未入流武艺,现在居然还挺得意,坐井观天,当真愚蠢得可以。”
昭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前院走廊中,耿曙与姜恒都未察觉,平日里耿曙几乎不与昭夫人交谈,也从未让她听见自己与姜恒说话,昭夫人也不理会两兄弟说什,这下被撞个正着,耿曙便放下笔,退后,起身,不信任地盯着昭夫人。
姜恒赶紧放下剑,生怕昭夫人发怒。昭夫人却意味深长地看儿子眼,又转身而去,留下满院秋风。姜恒脸茫然,与耿曙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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