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儿有柴？”姜恒说。
耿曙：“
出去捡
“睡吧，”耿曙整理
被褥，说，“明天再晒晒。”
两兄弟缩进被中，姜恒低声说：“有点冷。”
寝殿多年无人住过，有股阴冷之气，更四壁漏风，耿曙想起来找挡风之物，却被姜恒拉住，说：“别动，好不容易暖和点。”
耿曙调整屏风，挡住姜恒那边，不让他被寒风吹到。
姜恒
手脚仍是冰冷，耿曙在被褥里焐着姜恒手，就像露宿时，两兄弟靠着废村里破落院墙
般。
入夜后，洛阳便瞬间冷下来，王都较安阳更北，春寒倒卷，让姜恒不免瑟瑟发抖，紧紧身上袍子。
“可没见着。”姜恒说。
“死，”耿曙答道，“家三口在出游路上，被不知哪家诸侯谋杀。”
姜恒“啊”声，说：“为什
？”
耿曙说：“不知道，道听途说。”
“惯。”姜恒忙放下餐具道。
姬珣笑起来，许多规矩，像回天子问时停箸，时下就连洛阳宫中大臣也不遵守。
王权式微，礼崩乐坏，他已成个象征，就像宫外立着那根六百年前王旗。眼前这小孩，就像来陪他演戏般，倒也让他想起不少事，乐在其中。
天子所食，无非块肉、四格菜、格盛鱼、碗汤，黍与煮豆为主食。赵竭盒中，则有肉无鱼。到姜恒与耿曙面前，则肉减半，较之从前在浔东所食，还要简陋些。
不过有肉吃总是好，姜恒心道，天子定是为百姓，节衣缩食，当为天下之表率。有道是“食肉者鄙，未能远谋”，少吃点肉，就不容易被蒙蔽心智。
？”姬珣问道。
姜恒放下餐具，规矩答道：“没有。”
上次，他记得提起这个人，是项州，结果母亲雷霆大怒，将案几扔出来。
姬珣笑道：“不必拘束，看你倒更像你小姨。”
姜恒“啊”声，不知该如何作答，耿曙更无法回答，姜家亲戚他个也不认识。
“再去要床被子。”耿曙说。
“别，”姜恒说，“别给人添麻烦。”
他渐渐地看出来，也许是源自直觉，知道天子日子应当也不好过。
耿曙也觉得冷，毕竟他们在路上时可以生火，依偎在火堆前，总是能慢慢暖起来。
“生个火吧。”耿曙又说。
“你怎知道这些？”姜恒难以置信道。
耿曙又道：“那年去找你路上，混迹在城镇里，听不少。”
姜恒无言以对，耿曙说：“所以，洛阳也不安全。”
姜恒只得点头，耿曙又说：“总之，别离太远。”
入夜，榻上只有床被褥，被褥还很薄，散发着股经年霉味。
“有什需要，你就随便找个侍卫，”姬珣说，“让人去喊赵将军。”
“是。”姜恒说，“谢王上。”
姬珣又笑起来，那笑容里带着少许忧伤。
回房路上：
“姬珣原本有个弟弟，”耿曙说，“还成婚，婚后还有个儿子。”
“赵将军不能说话，”姬珣说，“却是好人，不必害怕他。”
赵竭沉默地吃着晚饭，以筷子拨几下匣中煮豆。
姜恒忙道：“没有。”
赵竭瞥姜恒。
姬珣继续吃，姜恒这才又开始吃晚饭。片刻后姬珣再问：“吃得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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