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定定神,这是他自踏上逃亡之路,睡得最安稳晚,他揉揉眼睛起来,发现耿曙已穿衣服,坐在床边,漫不经心地朝外望去。
“找到洗澡地方,”耿曙说,“待会儿用过早饭起洗澡。”
耿曙打来热水,让姜恒刷牙洗脸,再牵着他往正殿内用饭,朝起阳光万道,洛阳暖和不少。依旧像昨日般用过饭,天子姬珣与赵竭都没有来,姜恒等半天,侍人说:“两位公子请自用。”
姜恒这才吃,饭后耿曙说:“走,洗澡去。”
“别玩棍儿,”耿曙哭笑不得,“你自己没有吗?”又把好奇姜恒手拉开。
姜恒忽然不好意思起来,他腾出手,伸到耿曙胸前,玩下他佩戴着玉玦。耿曙这次没有阻止他。
“睡吧。”耿曙说。
“嗯。”姜恒答道。
耿曙有少年人身材,他手长腿长,手腕就像赵竭般有力,手臂环在姜恒腰间,让他紧抱着自己,呼吸,充盈着春天里桃花气息。
姜恒说:“你心跳得好快。”
他渐渐地暖和起来,也许是因为心跳得快,耿曙身体温暖许多。
“别乱摸。”耿曙忽然说。
姜恒:“?”
他感觉到耿曙身上有点奇怪,连带着他自己也生出少许奇异感觉,这种滋味平生第次遇上,却说不清楚源自于何处。
。”
姜恒又道:“怕这寝殿里烧起来,全是木头。”
西殿中破败已久,火星若爆开,碰什烧什,耿曙听到这话,马上杜绝念头,只得转身,抱着姜恒,把他搂在怀里。
“没洗澡,”耿曙摸摸姜恒头,说,“身上有味,明天再找洗澡地方去。”
姜恒冻得发抖,耿曙比他强壮些,却也好不到哪里去,姜恒只得枕在他胳膊上,缩在他怀里,尽力回馈予他点暖意。耿曙胸膛透过薄薄里衣衬布,传递出有力心跳,则让他安心不少。
“当”声巨响,把姜恒吓跳,顿时惊醒。
耿曙也是第次听到王都晨钟,没想到竟是这大声。
“怎?!”
耿曙说:“敲钟,叫人起床。”
震耳欲聋王都巨钟,犹如雷鸣般,六百年来,王都钟声是天下声音,每当敲起,方圆百里都能远远听见,波荡着波,波推着波。
“为什……”姜恒说。
“不知道。”耿曙皱眉,有点哭笑不得,他拉着姜恒手,让他也环过自己腰后,示意把手放进里衣内。
“手冷。”姜恒低声道。
“不打紧。”耿曙答道。
姜恒把手贴在耿曙背脊上,片刻后总不老实,又伸到前面。
仿佛在那里有个散发着光与热炉芯,取代寒夜中火炭,正在持续温暖着他。
姜恒搂住耿曙脖颈,另手稍稍压着,耿曙便顺势把脸枕在他手掌上。
耿曙手捋进姜恒里衣内,顺着他后腰轻轻摩挲,放在姜恒曾经被烫伤之处,来回摸,仿佛想朝里头注入某种力量,让它彻底痊愈,再不留痕。被烫伤疤已经彻底覆盖胎记,就像段人生覆盖另段人生,浔东日子,已经是很久以前事。
“还冷吗?”耿曙小声问。
二人嘴唇离得很近,耿曙注视姜恒双眼,目光再落在他轻柔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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