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尼用过
琴！姜恒心跳顿时快
起来，四面八方埋伏与鏖战声仿佛也不重要。
他取来琴，那把琴造型十分古朴，雕着凤飞于天花纹，抹下琴弦，飞灰四散。
“
……”姜
他蓦然抬头，喊杀声越来越近。
破城？！姜恒心道，怎
这快？
“来人！快来人！”姜恒马上喊道。
“不必喊，”姬珣淡淡道，“宫人都被遣散。”
姜恒没有说话，惨叫声、杀戮声环绕着这座千年古都，身前、身后，甚至遥远灵山，城外郊野，金戈铁马
齐震荡，不断逼近他们。
“郑、梁二国军都在行动，”耿曙喃喃道，“似乎接到什消息，是什催着他们动身？”
城外大军开拔，正朝着洛阳而来，先前唯期望已落空，以步兵为主力，两军散开，包围城市。
项州说：“郢、代二国军队兴许也快到，雍国马上就会杀进洛阳来，这个时候，谁抢到天子，谁就能挟持他号令天下……尽快行动，咱们没有时间。”
耿曙注视项州，项州点点头，咳嗽数声，于左腕戴上枚精钢护腕，转身离开。
赵竭吹哨，集结手头剩余所有兵力，预备开城门出战，为项州吸引注意力，掩护这位刺客成功潜入后方，刺杀两国大将。
被这提醒，瞬间也想起来，马上从墙上摘下来地图，铺在望楼桌上。
耿曙说：“谷内道路狭长，易守难攻，确实是展开决胜好地方。”说着，他又叹口气，皱眉道：“可也有话是，天时不如地利，地利不如人和，咱们手头兵员实在太少。”
赵竭沉吟片刻，再看项州，项州说：“不定，如果刺杀能成，咱们还有胜算。”
赵竭两手朝中间做个“倾覆”手势，又在地图上划出条诱敌线，耿曙仿佛看见希望，说道：“是，可以搏。”
项州回过神，说：“利用雪崩阻敌？但眼下火油不够，想撼动灵山双峡，须得……”
“姜卿，你会奏琴吗？”姬珣忽然问。
“会……会点。”姜恒想起与耿曙起弹过琴，答道。
姬珣说：“你爹生前是天下第刺客，也是天下第琴师，想必你琴艺也得真传。”
姜恒答道：“说来惭愧，娘不让学武，也不让学琴，只会点点。”
“无妨。”姬珣答道，“忽然想听听琴声，已经很久没听过。殿角箱里有把琴，是当年仲尼送祖父，你且去取来。”
“无论能不能成功，”耿曙跟着项州，快步走过城墙，说道，“今天你都会被记载在史册中。项州，保重。”
项州朝耿曙笑：“你爹才是，不过是岁月中片浪花罢。”
言毕，项州展开双臂，犹如翱翔天地飞鸟，从空中跃而下，消失在夜色里。
四更时分。
姜恒倚在天子案前，睡意渐重，眼皮重得抬不起来，但遥远世界尽头，鏖战声音惊醒他。
耿曙抬头，望向不远处，悬挂在城门高处那口古钟。
三人沉默。
“得尽快行动，”耿曙说，“唯担心只有恒儿……”
项州说：“放心，他现在很安全。”
赵竭脸色却依旧有忧虑，耿曙在他麾下当值年多，已约略能猜得出他想说——赵竭仍有顾虑，却不知他顾虑在何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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