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死,卫婆死,项州死,姜恒也已死,说得再多,不过自欺欺人。
“这些年来,哥常常在想,他原本可以不必死。做这些,权当是为他罢。”耿曙最后说,“早点歇下。”
太子泷脸色略变,五年里,他知道耿曙始终没有忘记姜恒。元复始,万象更新年夜中,用过家宴后,耿曙总会沉默地到宗庙里去,在“耿恒”名牌前跪着,直跪到天亮。
人总会死,父亲兄弟,那素未谋面大伯汁琅也死,汁琮也告诉他,死生乃是天定,不可过度哀伤。五年里天又天,耿曙仿佛看开,却又从来不曾看开过。
朝中都见他待耿曙满是敬爱,耿曙待他亦抚悌有加,唯独太子泷心里明白,耿曙看着他眼神,都是透过他,看着另外个人——看着那个死去孩子。
耿曙当真是他兄长?若当真问出口,恐怕答案只会更残酷,就像回到落雁第天,耿曙朝他说那句话。
“不认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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