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同轮明月之下,四百里外王都洛阳废墟中,耿曙身黑甲,路穿过五年前断壁残垣。
五年,昔时被天子姬珣把大火烧掉王都,渐渐又有点人气,梁国遭受场洪灾之后,无家可归百姓们北上逃灾,陆陆续续来到洛阳。
他们聚集在外城附近,住进城西幸免于难破旧房屋,在废墟里艰难地活着,在这个时候,有片瓦遮头,便是不幸中万幸,毕竟冬天快来。
雍军再入王都后,耿曙没有让军队去骚扰难民,反而分出部分军粮,接济这些无家可归可怜人。接下来,则是去灵山峡谷,拜祭五年前王都战,死在雪崩下袍泽。
“记得当初是赵竭设下这计谋,”曾宇声音在耿曙身后说,“场雪崩,埋下近十万人,梁人、郑人、雍人,统统死于他安排之下。”
姜恒道:“饶罢,当真没这心思。”
“做什都行,”赵起那表情,却是认真,说道,“只需您吩咐声。”
姜恒满脸通红,本就带着酒意,尴尬摆手,躺到榻上,又听见流花在殿后传来笑声,像是与赵起低声闲聊着什。及至三更时分,房中安静下来,姜恒却依旧有点燥热,辗转反侧近半个时辰,方迷迷糊糊睡下。
自此连数日,姜恒便与那姬妾流花、赵起共处室,始终以礼相待,什也不曾发生。三日后,姜恒与谋士们开完会,回来时,赵起转告他,流花终于被叫回去。
“她不会有事罢?”姜恒担心地问。
就在此处住下,只是,当真不需要。你相逢便是有缘,交个朋友,尚且无妨,怎能如此轻贱于你?”
流花眼里闪着微光,末,点点头,到殿后去躺下。
姜恒这才如释重负,太子灵送侍卫也就罢,还送名姬妾,虽说将自己如此看待,令人心生感动,但姜恒仍不能接受把人当物件送来送去举动。
“公子不好女色?”赵起便起身,替代流花,入内服侍姜恒,说道。
姜恒正松口气,听到这话,顿时啼笑皆非。
耿曙祭过酒,答道:“两国相争,不是你死,就是亡,如今他自焚而死,这仇你是报不。”
曾宇负责交接王都洛阳防务,与耿曙同祭过
赵起服侍姜恒睡前洗漱,答道:“不打紧,她从哪儿来,回哪儿去。殿下还不至于因此责罚她。”
姜恒才放下心来,点点头。
这夜乃是月圆之夜,而郑都济州中,传来雍军消息,果然如姜恒所料。雍军对崤山关隘完全没有任何兴趣,汁淼所率领前锋军在十天之内,突入王都洛阳,且没有任何留恋,只留下不到两千驻军,便率军再次出发,直扑洛水下游嵩县。
整个济州,作出如此神乎其技预测,只有姜恒与孙英二人。谋士们鸦雀无声,太子灵今日白天,索性不来,众人先前所有推演都落空,只得妒忌地看着姜恒。
姜恒寒暄几句后,便独自待在院中,抬头看着郑国夜空里轮明月。
“这叫什话?”姜恒说,“好女色,就非得行这等猪狗般事?”
赵起说道:“食色,人之本性。”
姜恒好笑道:“你也读书。”
赵起收起姜恒外袍,恭敬道:“公子若有他好,属下也愿意代流花之劳。”
姜恒:“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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