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宣那药果然有医死人、肉白骨之效,不愧是师父。只可惜三枚药丸,被赵起喂他吃下两颗,这起死回生神丹,在下山第年,竟然就这用完。
姜恒怔怔看着耿曙,耿曙欲言又止,又拉起他手。
这路上,耿曙几乎就没有放开过他,仿佛唯恐转身,姜恒就会悄无声息,再次消失。
但这次,姜恒把手放在他肩上,抚过他伤口。
“恒儿。”耿曙说。
暖冬之际,嵩县就像个世外桃源,正午时分炊烟袅袅,阳光洒向全城,庭院中种着腊梅,芳香沁人,城主府内流水淙淙,纸门拉开声响此起彼伏。
“殿下回来!”
侍卫们忙道。
耿曙横抱着熟睡姜恒,回到府上,吩咐众人不得走漏风声,又让人善待那匹载着他与姜恒,逃出险境战马。宋邹跟出来,在厅堂处看两人眼,虽不知发生何事,却已大致猜到姜恒远来,疲惫不堪。
“洛阳之战如何?”宋邹忙道,“下官这就安排,将军与这位公子……”
实在太累,但他知道,现在仍然不是说话时候,逃亡路上刻也不能松懈,旦被抓回去,自己与耿曙都是等着被车裂下场。
“恒儿?”耿曙焦急道。
“好……好。”姜恒筋疲力尽,低声道。
耿曙收紧腰带,换成姜恒被绑在自己身后,让他靠在自己背上,又拉过他双手,在他手背上拍拍。
来日方长,眼下最重要,是逃离此处。
“哥。”姜恒颤声说。
耿曙不由分说,再次将他拉进自己怀里,紧紧抱着。
“好,”耿曙直到这时,才淌下泪来,与水雾混在处,抬手不住擦拭脸庞,哽咽道,“从今往后,们再也不会分开。”
耿曙答道:“他只是睡着。”
宋邹松口气:“请先沐浴过,让厨房准备饮食,还需稍许时候。”
耿曙点点头,抱着姜恒看四周眼,入得后院浴池前。
姜恒浸入热水中时,整个人随之哆嗦,总算醒,看见袭武袍贴在耿曙身上。
耿曙这时候才慢慢解开自己与姜恒衣袍,姜恒定神,看见耿曙身上那大大小小伤痕,令他惊奇是耿曙竟已痊愈,只余下不明显红痕。
姜恒迷迷糊糊,既饿又困,几乎睁不开眼,直到阳光渐渐地暖和起来,照在他脸上、脖颈上,马匹缓慢停下。
“到,”耿曙说,“安全。”
三天三夜,耿曙醒来之后,全力催马,穿过近两千里路,从玉璧关路奔到嵩县。
姜恒睁开眼,面前是偌大平原,五道河川蜿蜒而过,汇入远方大江,山岭云雾缭绕,犹如枚玉衡,峰峦之巅斜斜指向天际。
姜恒困得已神志模糊,睁开双眼,勉强看眼,又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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