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着你。”耿曙想也不想便道。
姜恒哭笑不得,又说:“万要杀你人民,杀你那位太子弟弟,杀你父王,杀你姑姑呢?”
大争之世,赢家通吃,输家灭门,这不是危言耸听。
耿曙短暂地犹豫下,只是短短刹那,说:“那也没办法,杀罢,亲自去动手,愿意当个恩将仇报人。”
“这是自己选,随便天下人怎骂。为你,什都可以做,只要你别离开哥哥。”
“不重要。”耿曙说,“想开,在落雁城,玄武神君面前,许过个愿,只要你能回到身边,什都可以放弃,拿切来换都可以。现在,是兑现诺言时候。”
听到“落雁城”三个字时,姜恒表情发生少许变化,耿曙意识到他不喜欢自己谈雍国事,便说:“待你休息好,咱们就走。”
“去哪儿?”姜恒翻身坐起,朝耿曙说。
“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耿曙拉起姜恒手,低头看他手背,认真地确认着。从个人手上,可以看出,他有没有受苦。他观察过,终日服苦役之人,手背与养尊处优王族,是不样。
姜恒手就像从前样,手指修长,肌肤犹如凝玉,从这点上看,耿曙至少可以确认,他没有吃太多苦。
不过是心系往昔,坚持着,从晋室暮年活着过来名老臣而已。”
姜恒回到耿曙身旁,随手为他整理衣服,就像小时候般,耿曙习惯穿身黑色,只因当年他要做许多事,养活弟弟,黑袍更耐脏,这个习惯便随之保留下来。
“总这坐着,不累吗?”姜恒说,“以前没见你这规矩。”
“习惯。”耿曙调整坐姿,又拍拍胸膛,说,“来,让抱着你。”
姜恒哭笑不得,要推开耿曙,说:“天天抱着,像什样子?”
姜恒呆呆看着耿曙,但他旋即明白到,如果有选择,耿曙还是不希望与雍国为敌。
“你与他们有感情。”姜恒郁闷地说,心里想,他兄长被汁家养四年,已经变成他们人。
这次耿曙没有回答,别过头去,短暂地
“都听你。”耿曙说。
姜恒想想,又说:“不能走,不能去隐居,王在死前交给很重要东西,这是个责任,咱们责任。”
“没有要隐居。”耿曙又重复道,“你去哪儿,哥就跟着你去哪儿,咱们永远也不分开。”
姜恒瞬间以为自己听错,但耿曙表情,却无比认真。
“要是去代国、梁国、甚至郑国,”姜恒说,“和你养父开战呢?”
“许多年没抱你,”耿曙说,“听话。”
黑色束身武服,暗金腰带,黑袜,耿曙与其说像个将军,倒不如说像个刺客,那身黑色,更添肃穆气氛。
姜恒则身雪白,搬开耿曙腿,枕在他大腿上,拿着税簿瞄两眼,再抬头时,看见耿曙双眼。他始终在看他,无论何时何地,从他们重逢那刻起,耿曙便几乎从不挪开目光。
但凡姜恒离开他视线有会儿,耿曙便显得不安急躁起来,开始浑身不自在。而当姜恒靠近他时,那烦躁气势又被渐渐平息。
“你就不问想做什吗?”姜恒倚在耿曙怀中,用书拍拍他侧脸,忽然觉得耿曙有时也有点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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