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稍等。”裁缝点
点头，说道，接过信，转身径自进后堂。
“信上写什
？”耿
姜恒提议道：“给
哥做身文武袖罢？”
耿曙站得笔直，姜恒
提议无论什，都是好：“文武袖不错。”
“好好，”那老头说，“哥哥文武袖，弟弟穿什？来，站这边。”
姜恒趁着他给自己量身材时，朝那老裁缝道：“咱们这儿是西川最好裁缝铺子罢？”
“那是自然，”老头答道，“王家也在这儿做呢。”
姜恒笑起来，就像从前
般，耿曙只要拿到钱，首先考虑就是让他吃饱，其次则是给他做身新衣服，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、漂漂亮亮，这就是他责任。
姜恒拿着货单，前往市集开始采买，大多是自拟药材等物。接着则通知嵩县在本地商人，来将他们货物领走。
“龙涎香，红花，蝎壳……”姜恒对照货单，准备次将药材买够。
“你还会当大夫？”耿曙说，“看来学不少，又是你师父教？嘿。”
“怎听你提起师父，总觉得酸溜溜？”姜恒瞥耿曙。
心里不禁阵空落落，就像即将失去什东西般不安，这不安便让他无意识地，反复提起此事。
“可没说要与她成婚。”耿曙说。
姜恒侧头看看耿曙，两人嘴唇、鼻梁挨着，就像小时候般。
“哦。”姜恒想来想去，只得答道，“也不催你，但你当真不必介怀，你若喜欢她，就试试看呗？”
不知为何，姜恒忽然又有点小窃喜，重逢以后，他还没与耿曙待够，自然不想将他这匆匆忙忙地交给别人。
耿曙在旁端坐，正要开口，忽然转念想，没有打断姜恒话。
姜恒以眼神示意，机灵笑，又说：“听说公主是个大美人儿，她衣服也来这儿做不曾？”
“那可折煞老头子，”裁缝边躬身量姜恒腰腿，边喃喃道，“府上选缎子，都是上门做，怎能让公主亲自来？”
“啊，”姜恒想想，说，“那能不能烦请老先生上门时，替送封信到她手上？”
裁缝动作停，姜恒笑着从怀里摸出封信，递到他手上。
还在浔东与洛阳时，姜恒便大致读过医家典籍，在罗宣门下学艺，又学到不少用毒与解毒之道。
“那可不敢。”耿曙无聊地说。
“站好。”姜恒笑着说。
两人站在裁衣铺里，姜恒选最上等蜀锦，为耿曙做身新衣服。耿曙说道：“不喜欢雍衣，换身罢，黑就行。”
“只要穿黑，”裁缝是个老头，耐心道，“就都像雍式，这可改不来。当兵？哟，这身板。”
耿曙手搭在姜恒肩上，想想，说：“帮她忙，又不意味着就娶她，何况……算。”
姜恒茫然道：“何况什？”
耿曙本想说是，何况他现在也不回雍国，自然也没必要提这门亲事，代国公主要嫁是雍国王子，不是他耿曙这个人——这点耿曙直很清楚。无论在落雁还是在西川，所有人都只在乎他另重身份即“王子”。
对他而言，天底下只有个人，无论他是谁，待他都如既往，这个人就是姜恒。
但耿曙没有把这话说出来，只认真看着姜恒，说：“走罢？逛集？给你做两身衣服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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