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是你师父说
？”汁琮道，“若你不情愿，吃过这顿饭后，大可自行离去。
汁琮虽慕贤，却也从不勉强，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。”
姜恒说：“不，现在情愿
，因为哥。”
耿曙沉默不语，眼中带着闪烁泪水，几乎是同时就明白姜恒深意。
“哥不愿意离开雍国。”姜恒说，“你赢，雍王，你给他
个家。他旦离开这个家，无论跟着去到哪儿，都不会得到真正快乐。冲着这点，也许在许多年后，雍国会是最后赢家。”
耿曙低低喘息，眼泪忽然淌下来，落在杯里。
“没有什
杀父之仇，”姜恒说，“这是爹自己选择，他既然愿意为你们兄弟俩付出生命，作为儿子，又有什可指责呢？”
汁琮道：“敬你杯。”
姜恒喝那杯酒，耿曙说：“恒儿。”
姜恒笑，朝耿曙说：“哥。”
两人对视片刻，汁琮正要开口时，姜恒却道：“不仅不杀你，还想跟着你走，雍王。”
爹条命，想着给淼儿还，他没要。你说清楚，便让你取去，又有何妨？当日听见你就是恒儿时，你看设防不曾？还不是让你捅剑？界圭，无论他做什，你都不可阻拦，须得让他俩自行离去。”
姜恒看眼那把刀，再看汁琮，又看耿曙。
汁琮道：“但临死之前，有事相托，眼下你必将带走汁淼，另个儿子汁泷，既失去父亲，又失去哥哥。”
姜恒笑，拔出那把飞刀，看着汁琮。
他想提醒汁琮，他实在太轻敌，在这个距离内，敌人飞刀，说不定比剑要更凌厉。
姜恒朝汁琮笑道：“辅佐国君，统天下，不过是离开师门时，那点不合时宜抱负，也希望在二十年内，协助国之君，统这支离破碎神州大地。然则归根到底，选择谁，是成功还是失败，都并无区别。选择汁氏，也许路会更难走，最终也不定成功，但天下王道，也不定都得感情为大义让路，就让任性回罢。”
汁琮手持酒杯，看着
汁琮顿时怔，继而眼中现出狂喜，按捺不住，大笑道：“好，很好！恒儿！太高兴！这是你本意？”
耿曙难以置信，怔怔看着姜恒。
姜恒喝过第二杯，放下酒杯，说：“实话说，雍王，离开师门那天，但凡有任何个选择，都不会选你。”
这话出口时，汁琮双眼眯起来，打量姜恒。
“天下任何位国君，”姜恒说，“都做得比你好，你当真是最糟糕那个人。”
界圭手里当真捏把汗，深深呼吸。
“……来日你也将参与争夺天下，”汁琮说，“你将是名很好棋手，入这大争之世，想必都抱着样念头。你不定会是最后赢家，但很清楚，汁泷不会是你对手。届时哪天，当你与汁泷碰面时，还请看在他爹死在你手上今夜，留他命。”
姜恒把刀轻轻地放在案前，说：“不，雍王，早就改变主意，不会再试图来杀你。否则也不会让界圭朝你送信，虽然并未想到，今天在军营中人是你。”
此话出，界圭、耿曙同时松口气。
汁琮笑笑，说：“这说来，所谓‘杀父之仇’，便放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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