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到黑剑,”老者说,“就回轮台去,须得休养段时日。”
刺客注视门主,鬼骨鞭竟是在黑剑面前不敌合便被瓦解,血月更是身负重伤,那年轻人实在太强。
猎户吹声口哨,唤回来只狗,说道:“他们距离此地有些远,们先追上去?”
老者道:“起行动罢,尽量还是不分散好,越是胜券在握,就越要小心谨慎。”
身材高大士卒于是过来,背起老者,开始快步穿过山涧,抵达界圭与姜恒昨夜上岸地方。
姜恒心道好,不要再说,现在得赶紧去救人。
山涧中薄雾缭绕,界圭听见远方传来狗吠声,说:“你鹰呢?”
“侦查去。”姜恒朝天际抬头看,他已经能大致分辨出海东青飞翔方向,“山里有人。”
界圭说:“赶紧跑吧,多半是抓咱们来。”
纤夫、浣妇、相士、货郎、挑夫、胡人。
得手,赶紧带着媳妇孩子跑不好?为什还要在安阳殉情呢?”
姜恒心急如焚,偏偏界圭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,听得他哭笑不得,却不好打断界圭。界圭定有很多心里话无人倾诉,汁琮本来就不待见他,姜太后面前不能说,更不能朝太子泷说,只能朝自己说。
界圭又本正经道:“猜耿渊听见汁琅死讯时候,就有殉情心。”
“别人有爱人,”姜恒说,“孩子都有。他不喜欢汁琅,汁琅是你,你,是你界大爷、界殿下,没人抢,放心罢。”
界圭明显很吃醋,而且这件事本来也是他理亏,知道汁琅死时候他没跟着起死,反倒被耿渊抢先,这当真是他平生迈不过道坎。而且要殉情,都这多年,随便找个没人地方,抹脖子不就跟着去?为什不死?既然不陪他起死,又有什脸说爱他?每当界圭夜里想起,便为此耿耿于怀。
“怎?”蒙面刺客见猎户脸色不对,问道。
猎户示意他看自己狗,他养四只猎犬,全派出去追踪目标下落,却只回来只。
“都去哪儿?”猎户自言自语道。
刺客本能地感觉到,事情并不简单,但答案很快就得到。
山涧边上,坐着个七八岁模样小姑娘,穿袭黑袍,赤着脚,两脚浸在溪水中,脚边有三具猛犬尸体,血将溪水染成淡淡红色。
小二、掌柜、马夫、士卒、猎户、刺客。
十二人,外加血月门门主,在这次中原行动中,遭遇前所未有惨败。
门主重伤,不仅黑剑没有到手,还死九个。
老者咳嗽不止,服下药后,已渐渐缓下来。耿曙被抓住,心头大患被解除,剩下个半死不活界圭,以及武功平平姜恒。
他坐在石头上,刺客说:“那只鹰就在附近,看见。”
说来说去,他只能将原因归结为,汁琅还有遗孤,仿佛这些年里,支撑着他活下去,就是这股力量。
“汁琅究竟有什好呢?”姜恒说,“怎这多人为他要死要活?”
“也没有很多人罢,”界圭说,“只有个不是?”
姜恒想按自己刚刚说话,倒也是。
界圭说:“他是个孤独人啊,就像你样孤独,只有爱他。你看,有两个人在为你赴汤蹈火呢,你是他两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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