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观察太子泷,发现他比以前更成熟点,每次分开后再见面,他都觉得太子泷在不断地成长。
姜恒叹口气,与太子泷在殿内拥抱,那抱,胜似千言万语。
太子泷低声道:“没事,都回来,都回来……”
耿曙眼神却十分复杂,姜恒越过太子泷肩头,与耿曙对视,继而拍拍太子泷背,示意好,结束。
“去看看父王吧。”耿曙示意道。
界圭沉默片刻,改变主意,说:“行罢,你看着办,不勉强你。不过你别太天真,天真在小孩儿身上,向来很讨人喜欢,你不能永远当个小孩儿。”
“谢谢你提醒。”姜恒面无表情道。
耿曙忽然笑起来,说:“谁说?就很喜欢。”
界圭隐没于树林中,姜恒回到耿曙身边躺下。翌日雍军启程,再过五天后,他们终于抵达新王都安阳。
汁琮遇刺消息已先步传回安阳,各族族长得到信报,纷纷不请自来,回到太子泷身边。王都夜间充满紧张气氛,但目前全国上下,只知汁琮受伤,并不清楚伤势到何等地步。
“你不该朝她多说,”界圭责备道,“你祖母会朝她解释清楚切。”
姜恒道:“她也是姑姑,是亲人,不是为真相。”
界圭叹口气,说:“比起她,你还是仔细想想,回到安阳后该怎对付你堂兄罢。”
“不会对付他。”姜恒给出个界圭意料之外答案,“不仅不会,现在还必须保护他,否则雍国必将大乱,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局面,距离神州再次统,们已经很近。”
耿曙坐在篝火旁,听见两人谈话,没有开口。
太子泷来到榻前,看眼汁琮,便悲伤不胜,大哭起来,他坐在榻畔,紧紧握着汁琮手,汁琮听到儿子哭声,从昏睡中醒来,被他握住手,手指却无法动弹。
紧接着,殿内片寂静,只有太子泷哭声。姜恒与耿曙分开坐下,听到殿外通传:管相、陆相求见。
管魏拄着杖,得知雍王遇刺,匆忙从落雁赶来,夜间老不少,头发已全白。
陆冀也从浔水回来,带着疑惑
汁琮数年前在玉璧关遇刺亦满城风雨,人心惶惶,但他很快就好起来,这次说不定也如此。
耿曙护送马车,秘密进入安阳宫中,别宫建在山腰上,姜恒坚持徒步上去,路走得有点气喘,只不知当初毕颉每天在这王宫外爬上爬下,是不是也般疲惫?
太子泷被勒令闭门思过,如今闭门令已解除,耿曙没有召集群臣,让太子泷先见父亲面。
太子泷先是见耿曙与姜恒,先分别抱住两人,再紧紧抱着耿曙不放。
“你们都活着,”太子泷噙着泪,颤声道,“当真是不幸中万幸。”
“很近?”界圭哭笑不得道,“四国只得国,你告诉‘很近’?”
“对,”姜恒点头道,“长夜已过,曙光就在眼前。”
这回答不仅界圭,甚至耿曙也很费解,雍国如今面临局面要说统天下,尚有很远很远。在姜恒眼里,却已近乎步之遥。
“那以后呢?”耿曙没有再纠缠于这个话题,说,“以后你也会面临难关。”
姜恒说:“以后事,有半还要看汁泷,个人说不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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