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，太子泷摘下玉玦，递给姜恒，说：“你可用玉玦，暂领东宫。”
耿曙注视玉玦，姜恒却没有收，说：“本来就是
该做
。”
“收下。”耿曙说。
姜恒执意不收，起身离席，前去接管东宫诸多政务，替太子泷暂时行使储君之责。耿曙则陪伴在正殿内，依旧与太子泷在
处，免得汁琮临死前不受控制，说
什
不该说。
耿曙目很明确，汁琮旦要杀姜恒，就是他敌人，他信念支撑着他无情，有时甚至令姜恒有点震惊，耿曙要跟到最后，确认汁琮彻底死为止。
他杀戮行为，在这半年中直被朝臣所反对。就在征讨郑国前，父子二人还闹得极不愉快，导致太子泷被勒令面壁，汁琮自信满满，只待自己得胜归来，证明他英明决断，再让儿子低头。
而太子泷最担心，终于发生，父亲受着这比死更甚痛苦，
陆冀想想，说：“等待太后归来再行商议罢，关键是延请名医，说不定还有救。”
“说不定还有救”出卖陆冀真实想法，这说人，大抵都知道最后结果就是“没有救”。
中原名医在连年战乱之中已不知去向，姜恒只记得个公孙武，公孙武如今也下落不明，他与郑人交好，就算找到，陆冀也不敢让他来试。
打量姜恒，没有多问。两人先是检视汁琮伤势，那刻汁琮张张嘴，仿佛有什话想说，却被封住声音。
“太后正在赶来路上，”管魏说，“明日傍晚前想必能到。”
“太后身上有伤，”姜恒答道，“不该这长途跋涉。”
“她就剩下这个儿子，如今也要死，”管魏依旧是那温和声音，说道，“总归要来见面。”
陆冀先前已得军报，又详细调查过，他疑惑较之汁绫更甚，但眼下并非追责时候，何况没有证据，也追不到什责。
“你该接过玉玦，”界圭在阴影中现身，跟上姜恒，说，“刚才是很好机会。”
姜恒看界圭眼，说：“没有它，就不是吗？”
界圭说：“你就像你爹般固执。”
连日里，他们只能派人回落雁，但于雍国而言，医堂掌握在官府手中，大多是军医，大夫们来来去去，出进安阳王宫多日，最后结论都只有个：
竹签不能拔出，熬日子罢，熬多久算多久。
于是汁琮便活生生地被钉着喉咙，躺在王榻上苟延残喘，那根竹签渗透血，已变成紫黑色。太子泷小心地以芦管喂给他少许水，润润父亲喉咙，汁琮就连吞咽都困难，人天天地消瘦下去。
“你依旧回东宫罢。”耿曙朝姜恒说。
太子泷回过神，说：“尚有许多事要做，恒儿回来就好。”
太子泷渐敛哭声，管魏又朝太子泷道：“殿下，千万节哀，不可过恸，接下来，才是大雍生死存亡之际。”
管魏说着这话，却望向姜恒与耿曙。
“会稳住国内，”耿曙认真道，“朝中就交给你们，两位相国。”
管魏本已决定在落雁陪伴姜太后养老，此时不得不来，只要他与陆冀相信他们，雍国局面就能暂时维持段时间。
太子泷勉力点头，汁琮实在杀太多人，入关之后他足足杀近十万人，犹如狂性大发，谁话也不听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