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太后又说：“既然如此，就把时间留给
们罢，最后让们
家人陪伴在王陛下
身边。”
众人纷纷起身，告退。姜恒不知自己算不算“家人”，
这时，汁琮忽然用尽全身力气，颤抖起来，勉力抬起手，发出临死前咆哮。
他睁大
两眼，看着正殿内天花板，用尽最后点力气，要传达出自己恨与杀意。
“父王！”太子泷忙上前察看，汁绫却怔怔看着兄长。
姜太后手轻轻拦住太子泷，另手按在汁琮胸膛上。
刹那殿内肃静，姜太后内力所至，汁琮顿时受制，再次安静下去。
这是所有大臣都为之坚持，打江山易，治江山难，百姓不是打下来再用雷霆手段治理，便能屈服，像汁琮这般疯狂征战，迟早有天将酿成大难。
“这也是所说。”太子泷道。
姜恒点点头，说：“暂时裁减军队，让浔水风戎军退兵。”
朝洛文“嗯”声，说：“没有意见。”
风戎人从年初进玉璧关后，在中原待大半年都想回家，朝洛文本来对杀人也没什
兴趣，麾下士兵更背井离乡，思乡之情难抑。
族，自然无人说话。
殿内静片刻，太子泷说：“姜恒？”
姜恒抬头，太子泷道：“今日东宫，作出什决定？记得年前变法细则，尚有许多待推行，这大半年里你虽不在东宫，却都坚持着，从未让步。”
姜恒笑，明白到太子泷也始终在努力——他没有辜负自己期望，哪怕面对汁琮威严。
曾嵘与周游看着姜恒，姜恒清清嗓子，说：“有。”
“还有呢？”姜太后淡淡道，“继续说。”
“没有。”姜恒答道，“殿下必须早日继任国君，以免国内生乱。”
耿曙看眼姜恒，姜恒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拍，不再多说。
“各位有何异议？”姜太后又道。
无人反对，这夜，雍国终于回到正轨上。
“玉璧关已成内关，”姜恒说，“不必再派许多兵马。落雁与安阳每年可换防次，解散四成军队，让他们回家屯田，或在中原务农。”
“同意。”汁绫答道。
“未来年中，将以洛阳为天下中心，”姜恒说，“重建商贸，沟通南北。”
“不错。”陆冀说。
姜恒又道：“渐渐重建天下之中，洛阳王都，推行两都制，落雁为北都，洛阳为中都，落雁辐射关外大地，洛阳则统领中原。照会各国，暂时休战，冬季召开联会后，再商讨中原领土下步归属。”
姜太后道：“想说什就说罢，今日在这儿人，俱是自己人，如今雍，是你们雍，如今天下，也是你们天下。”
姜太后那话看似朝着汁泷，实则却在暗示姜恒，不管他身份能不能被承认，他都是货真价实太子。事实上今日在东宫将汁琮法令统统作废，姜恒行使也是太子职责。
“也没把自己当外人，”姜恒说，“那就唐突。”
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，只有汁绫没有笑，以复杂表情看着姜恒，很快诸人又意识到现在笑不合适，汁琮还在弥留之际，面容又都凝重起来。
“雍国已入关，”姜恒朝众人道，“如今当务之急，乃是巩固国国土，安抚梁国遗民，寻找与四国共处新方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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