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所说
“越人”，正是强调姜恒身份，太子泷隔
代，已算不上越人，这里只有他与耿曙、汁绫三人母亲是越人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姜恒答应姜太后请求。
“娘？”汁绫再次改称呼。
姜太后意味深长，看汁绫眼，没有回答，转头瞥向耿曙，盯着他，等待他表态。
太子泷忽然回过神，却错读姜太后言中深意，勉强笑：“王祖母，您在说什
？不会，
们是兄弟。”
数人自然明白姜太后之意：毕商虽死在耿渊手中，这笔账却绝不能算在雍国头上，毕竟策划这起政变人，是当年夺权上将军重闻。
“母后？”汁绫忽然改变称呼，觉得姜太后今日所言，竟是透露着股诡异气氛，她想表达什？
太子泷也感觉到，颤声道：“王祖母？”
姜太后站在殿前，望向安阳宫外绚丽晚霞，喃喃道：“琅儿还活着时，他是大雍最合适国君，琮儿接任，是没选，那年汁泷还小。”
“兄终弟及，”姜恒说，“不违天下正统。姑祖母，觉得这合情合理。”
姜太后便朝姜恒说：“恒儿，你也留下。”
于是殿内剩下太子泷、耿曙、姜恒、汁绫、姜太后五人。
漫长沉寂之后，姜太后叹口气，起身，汁绫忙上前扶住。
“有三个孩儿，”姜太后说，“先是琅儿，再是琮儿，再后来，是绫儿。”
“娘。”汁绫泪水在眼眶里打滚。
耿曙抬眼，与姜太后对视，读出她目中情感：你忍心吗？看看你另个弟弟，你忍心？
“哥。”姜恒带着微笑，摇摇耿曙手。
耿曙转而与姜恒对视，姜恒点点头。
“
太子泷满脸疑惑，为什姜太后会与姜恒这个远房表亲，讨论起王位正统来？汁绫却仿佛感觉到什，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，看着姜恒，嘴唇开始发抖。她终于也察觉到，却晚太久。
那刻，汁绫登时背脊发麻。
“咱们是家人，”姜太后说，“无论未来发生什，都希望孙儿们相亲相爱。咱们越人，与他们是不样，咱们是人，不是畜生。”
姜恒刹那明白姜太后暗示——她不会阻拦姜恒做任何事，因为他才是真正太子，他是她嫡孙，如汁泷般，他们对她来说，是样。
但她绝不希望看见最后姜恒与汁泷之间自相残杀，汁琅与汁琮恩怨，到此必须结束。设若有天姜恒重夺王位，她也希望姜恒与耿曙能善待汁泷，不要斩草除根，像毕商与毕颉般，血染宫闱。
姜太后说：“曾经听说，郢人也好，梁人也罢，或是郑人……王室之中，兄弟阋墙，手足相戮，总觉得不可思议，兄弟啊，怎能互相残杀呢？”
汁绫刹那色变，不知母亲所言何意，当初长兄汁琅死后，朝野间亦有流言是汁琮杀汁琅，但她从来不曾相信过。
“有天，听见梁国传来消息，毕颉杀他哥哥，太子毕商，”姜太后朝耿曙道，“就在如今这地方，不远后殿里头。”
“知道，”耿曙说，“那年刚满五岁，毕商也应当是爹杀，只是没几个人知道罢。”
“太子商之死，”姜太后说，“并非古往今来第桩，虽是死在耿渊手中，却与他并无多大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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