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会累。”姜恒哭笑不得道。
耿曙说:“不是那意思,是……怕你累着,睡罢。”
姜恒今日经历人间种种考验,直到此刻,终于筋疲力尽,他只朝耿曙怀里缩,枕着他有力手臂,耿曙则按捺不住他激动,心脏仍在狂跳。
他这生,终于再无他求,他想要,终于有,从今往后,他再不痛恨自己命运,再不痛恨任何人。
翌日清晨,姜恒醒来时,听见院内响起琴声。
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,在洛阳宫中,耿曙交班后回到寝殿,与他共寝时光。那年他们尚小,什都不懂,冬季整夜,bao雪,被褥很薄,耿曙便把他紧紧地抱着,把他拥在怀里,用自己体温来温暖他。
当年姜恒便喜欢在耿曙身上蹭,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,却觉得很舒服。耿曙则被蹭得脸烦躁,几次想制止他,本能却让他不停地靠近姜恒,直到姜恒熟睡去。
现在想来,姜恒忽然明白,若让那些日子持续,到得最后,等来纠缠到底这刻,不正是……眼下?
“在想什?”耿曙恢复神志,注视姜恒双眼,有点紧张。
“好像不是这样?”姜恒记忆里,似乎耿曙与“做这种事”不样。
轻轻揪着耿曙衣领,凑上去,亲下他唇。
“够?”姜恒轻轻地说。
耿曙别过脸,没有与姜恒对视,片刻后转过头,看着他眼睛。
“不够。”耿曙低声说。
姜恒心脏狂跳,他随之起身,站到耿曙面前,解开外袍,继而是单衣、衬裤,就像每次他在他面前出浴或更衣时那样。
身边耿曙已不知所踪,姜恒睡眼惺忪坐起,已忘昨夜发生什事,被里还残余着耿曙体温,自己则不着片缕,就像回到许多年前,耿曙在洛阳挣工钱养家时候——
——那时候,耿曙只有套换洗衣服,做漆工常常弄得外衣邋遢不堪,回宫洗过后没有衣服穿,便赤裸而睡,姜恒渐渐偶尔也接受就这睡下。
昨夜发生什?姜恒忽然回过神,半晌不得作声,回忆起来,忽又觉得很温馨。
院内琴声如行云流水,他听出那是耿曙在奏琴,他手指修长,奏琴时拨弦很准且有力,许多音般人弹不出
……
“不玩。”耿曙低声道,“睡罢。”
姜恒连续经历两次,心跳得极其厉害,榻内帐中,尽是耿曙那充满侵略性气味,仿佛形成个领地,将他保护在这领地之中。
“有点累。”姜恒说。
“你分明没有动。”耿曙搂着他,不让姜恒须臾离开自己怀抱,说,“动都是。”
耿曙气息刹那急促起来,他抬头注视姜恒犹如白玉般身体时,眼中尽是珍惜与仰慕。他看姜恒身体无数次,从前每次,姜恒都是姜恒,唯独这次,姜恒属于他。
姜恒实在太难为情,俊脸红到脖颈,紧闭着双眼,不敢迎接耿曙目光,仿佛只要他闭上双眼,灯光便将随之熄灭,世界变成自欺欺人片黑暗。
……
“小时候不是喜欢玩?”在这静默中,耿曙终于说第句话。
姜恒抚摸耿曙侧脸,所有紧张感都随之消失,取而代之,则像是两块玉玦在彼此分别,流浪多年之后,再次轻轻并合在处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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