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亲自看过扩建图纸,十年后,洛阳将再次成为天下中心。
他们走进宫内,重建后王宫带着股新漆气味,姜恒抚摸柱子,忽然有奇异感觉,四壁空空荡荡,工人在地面铺上席垫,放上坐榻,摆放仓促间买来屏风。
姜恒就像看见当初自己生活地方,只是切都如此崭新,书籍、案卷都被烧得干干净净,书阁内空空如
当年他在洛阳,第份谋生活计就是漆工,如今回到洛阳后,兜兜转转,依旧当漆工,为新天下,漆就这崭新王旗。
昔时王旗是红色,象征晋廷承天命,获“火德”,如今姜恒将它改为色黑属水,暗示天下,改朝换代。
“你来写罢,”耿曙拿着金漆笔朝姜恒道,“你字好看,恒儿。”
姜恒笑道:“写两个字,后面你来写。”
姜恒以古篆写下“万世”二字,将笔交给耿曙,耿曙在其后添“王道”,组成原本王旗上四字“万世王道”。
代国再次与雍国合议失败,但雍国朝廷目光,则投向眼下更为重要事。
太子泷登基继位为国君,在姜恒协助下,推动系列人事任免:
曾嵘为丞相,周游为御史大夫,耿曙任太尉,总揽军权,三人是为三公。陆冀为太傅,曾宇为前将军,卫贲子继父职,担任上将军,汁绫为左将军。余下东宫幕僚,则对应“九卿”之位,各司其职,姜恒依旧领他太史令之职。
这个朝廷非常年轻,俱是二十出头至三十余岁青年人,充满朝气与生命力。
安阳在度过汁琮薨后最混乱半年后,再次在姜恒与东宫众谋臣力挽狂澜之下,回到正轨上来。道道法令推行下去,毫无阻碍,军队、朝廷、三外族在先前变法下打足根基,如今入关后,雍国更不似其余四国,被公卿士族利益掣肘。
写完后,耿曙让人来沿着轮廓刻字,端详片刻,正想夸奖姜恒字比自己好看时,姜恒却轻轻地叹口气,说:“咱们也算回来,没有辜负天子所托。”
耿曙静很久,最后道:“是,咱们回来。”
放眼如今洛阳,四面城郭已化作断壁残垣,百姓们居住之处亦已长出杂草,曾经天子王宫更被焚烧殆尽,宗庙前九鼎之铜化为废铁。
当年参与这场战事之人——赵灵、汁琮、李宏、熊耒,俱已在时光中化为森森枯骨,偿还所有债。
雍国入关后,此地便已开始重建,如今洛阳陆陆续续,迁回来不少百姓,雍军安顿他们重返故土,征集劳役,重修这座千年古都,已初备雏形。
如今雍地,乃是全新国土,汁琮,bao虐之举摧毁切,将废墟推平重建,总比在原本高楼大厦上修修补补,预防它突如其来地倒塌,要容易得多。
秋收之后,雍派出信使,通知各国,冬至当日,太史令姜恒、太尉聂海,持天子令召集五国国君,在洛阳城内,召开五国联议。
雍国动用几乎所有剩余力量,开始快马加鞭,恢复洛阳城容貌,姜恒则与耿曙先行抵达洛阳,为五国联会作筹备。
与此同时,洛阳勉强修缮完毕,耿曙亲自竖起天下王旗——丈二尺高方形尖木,底宽顶窄。
姜恒在旁看着,见尖顶木柱立起,耿曙打着赤膊,为它刷上黑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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