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花正在队伍中,半年前,太子灵决定留下与济州共生死那天,众人便决定将毕绍送离国都,让他带着郑国太子赵聪与公主赵慧,为郑保留这最后骨血。当时姜恒提议,叫流花也跟在毕绍身旁,以照顾小太子与公主。
流花虽然不舍,却知道留在城内帮不上忙,天亮时来朝姜恒、耿曙辞行,当时王宫内却忙得团乱,姜恒顾不上见她。如今她又回来。
这天她身穿华服,发簪下垂着金步摇,衣袍绣有梁国圣兽黄龙,姜恒注意到这细节,顿时震惊。
“你……流花?”姜恒试探地问她。
“这位是梁王妃,”龙于说,“你还不知道。”
龙于带来四千兵马,进驻于城中,卫贲则率领两万御林军,把守住城内各要地。
太子泷时竟不知说什才好,问候罢,自己父亲灭梁国,让毕绍与他朝廷流亡他国,又杀太多郑人,难不成问句“你们还好吗?”那当真是赤裸裸讽刺。
“天冷路途难走,”太子泷最后说,“也没想到,会下这大雪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毕绍倒是很大方,摆摆手,又朝赵聪道,“这位就是雍王。”
赵聪与汁泷以国君相见,互行礼,众人忽然无话。
带着七岁赵聪与十四岁郑公主赵慧,赵聪仓促间继任郑国国君,开始朝毕绍学习为君之道,他与毕绍,就像是两兄弟般。
毕绍正在年幼赵聪耳畔低声说着什,仿佛在为他解释洛阳风土人情,他们都是第次来王都,半大少年带着个七岁孩子,两人都有新鲜之意。
赵慧则更美,她继承太子灵双眼,颇有武英公主英气,佩着把剑,与太子泷对视。
“欢迎你们来。”太子泷朝赵慧点点头。
赵慧转念思考,继而没说话,朝太子泷勉强笑笑。
流花脸色微红,朝姜恒笑起来,姜恒才意识到,流花陪伴梁王毕绍逃亡,多半是两人同生共死,心生情愫,继而定下终生之事!
“恭喜!”姜恒马上笑道,“还未来得及为你准备贺礼呢!”
流花问:“你哥哥呢?”
姜恒解释番,让流花不必担心,流花却听得面有忧色,姜恒知道她在担忧耿曙,龙于便安慰道:“无妨,聂将军向来用兵如神,区区代人,不会让他吃败仗。”
姜恒送走流花,并约定在会盟前见面谈谈。信报匆忙赶来,告知耿曙已抵达汉中腹地,初步探明代国军力布置,等待朝廷下步指示。
“远道而来,”最后还是曾嵘救场,说道,“两位陛下辛苦,请随来。”
姜恒使个眼色,示意汁泷不必太介怀,别人既然来,就是有诚意谈判。
“姜大人。”
臣子队伍经过姜恒身边时,个温柔女声叫住他。
“呀!”姜恒笑道,“流花!”
“你爹杀爹。”赵慧说。
“是你爹杀爹。”太子泷温和地说。
姜恒马上打断他们谈话,朝三人行礼,说道:“郑王,梁王,公主殿下,好久不见。”
“也不是很久罢,”毕绍朝姜恒望来,笑道,“还不到半年。”
姜恒心里好笑,朝赵聪打过招呼,两名国君神态自若,众随行梁臣与郑臣却已恨死雍国,看见雍军,只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,自然没有好脸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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