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可不吉利。”姜恒笑着打断太子泷,说道:“也许当初毕颉在四国盟会上,也是如此作想。”
太子泷道:“但如今再没有耿渊,是不是?”
“还是小心为上罢。”姜恒低声道,继而于使节队伍中发现个人,便笑道:“龙于将军!”
龙于亲自护送郑国小国君、赵灵之子赵聪前来洛阳,除此之外,尚有姜恒熟悉梁王毕绍。毕绍为亡国之君,在济州已盘桓多时,雍军撤军之后,退出郑国全境,济州片混乱,最后反而是毕绍坐镇大郑,力挽狂澜,为赵灵挽救他生前所付出生国家。
郑、梁二国向来有手足之情,汁琮死讯传来后,更有大臣提议,不如就请毕绍正式来当国君罢,反正按理说梁王也有郑国血统。
“黑剑。”姜恒轻轻道。
“将黑剑授予你,聂将军。”太子泷说。
耿曙取下黑剑,犹如他父亲生前般,随手将那重剑负于背后。如今他,已拥有这把剑继承权,他是世间唯可名正言顺用它人。
“走,”耿曙与界圭擦身而过时,说道,“照顾好他。”
界圭轻轻点头,耿曙离开洛阳,统领四万兵马,前往汉中腹地。
洛阳下起七年来最大场雪,这场雪夜间覆盖整个王都,覆盖洛阳在光阴中留下伤痕,余下重建气派王宫,以及无数飞檐瓦顶在朝阳之下闪闪发亮。
铜钟重新作抛光,映照着初晨日辉。宗庙得到重建,内里却空空如也。正殿内,高处天子案中央摆放着金玺,王位后万里江山墙壁上,悬挂着三把剑。
黑剑居中,象征广袤天地,烈光象征日轮,天月剑象征月轮。
耿曙已换上战甲,走上王座前。
太子泷风尘仆仆初至,未喝得口水,便来到正殿中。
但毕绍明确拒绝这提议,更丝毫不在乎自己安危,亲自前来参与五国联会。梁廷流亡,如今最后老臣,跟随在毕绍身边,前往洛阳,等待雍王汁泷给他们个说法。
龙于则
晋惠天子三十六年,冬。
雍国出关,占洛阳,昭告天下,开启五国盟议,意图以盟会方式,决定神州归属。
代国拒不承认,陈兵三十五万于汉中、剑门关等地,大战触即发。武陵侯聂海率军出征,以区区四万兵马拒守汉中平原。抵挡来自姬霜、李家西川军队。
洛阳古钟两次连续敲响六声时,郑、梁二国之国君抵达洛阳,太子泷带领群臣,亲自往城门迎接,只见车队浩浩荡荡,眼望不到头。
太子泷:“今天过去后,无论结果如何,都将成为……”
“选把罢,”姜恒说,“选把随你出战。”
“恒儿,你来选。”耿曙朝姜恒说。
太子泷抬头环顾四周,未想到天子居所与真正朝廷,竟是这样,如今他终于知道为什父亲辈子心心念念,终其生都在苦苦追求正统,追求某种神秘力量承认。为什自己祖先会将两枚玉玦带离中原。
这就是“天命”,无数象征庄严堂皇,从金玺到玉,到剑,再到钟与鼎,到千万人人心,堆砌出条路。
仿佛身处这殿内,便得到三剑力量守护,手握金玺,便成为神州大地主人,天子天子,上天之子,犹如他抬头之时,便能听见“天意”垂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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