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五年前，雍国尚未踏出玉璧关，”汁泷说，“贵国重闻将军，却已开始策划集结四国，瓜分
国土、流放百姓。”
姜恒淡淡道：“现在开始，等只讨论已发生
事实，不可有任何诛心之论。否则便视作挑衅之举。”
“因为你雍国得位不正。”熊丕说。
这是事实，
百二十二年前，汁家官至晋廷太尉，爵位仅为公爵，率军驱逐来犯风戎人，去不返，在塞外自行立国，招致各国大怒，亦是王权旁落源头。
“天子发布招讨令
没有？”汁泷反问道。
“们雍人犹如虎狼，”诸令解正色道，“随时入侵关中……”
“作花言巧语！诡辩之词！”姜恒勃然大怒道，“油嘴滑舌之辈，信不信现在就斩？！”
金玺拍案，声巨响，所有人登时被吓跳，就连汁泷心脏俱险些跳出来。
诸令解被这
震，当即断话头。
姜恒面带怒意，呵斥道：“相信各位国君俱是抱着消弭战乱之愿前来，若不开诚布公，相信彼此，重建信任，以诡辩之术再多论，有何意？！龙于将军！”
说法？不要拿你爹决定与你不相干之言来搪塞，如今是国君，责任就在你身上！”
诸令解：“济州之战，如何交代？”
汁泷没有回答，所有人都看他。良久沉默之后，姜恒道：“雍王，他们都在问你呢，怎说？”
汁泷朝姜恒道：“是要割地，还是要赔款，以偿各国战死百姓性命，都可接受。”
当即所有人警惕起来，汁泷姿态，摆得实在太低，只怕有诈。其身后曾嵘、周游等人，都在观察诸侯们脸色，想必以退为进，待会儿说不定有更多麻烦。
这也是事实——姬家虽然对汁氏行为愤怒，却终究赐予他七鼎，承认汁家诸侯王之位，想算账，得去找那任天子，总不能将死人翻出来问话，何况天子也有权拒绝给这个交代。
百多年前事实在太久远，隔五代甚至六代人，当初各国没有马上讨伐雍，亦是各自打如意算盘，要趁此分夺王权，错在谁身上？
诸侯无言以对。
“没有。”姜恒替诸侯们回答道，“天子赐钟、七鼎。汁氏乃是中央承认诸侯，得位名正言顺。”
汁泷正色道：“那姜
过好会儿，龙于缓缓道：“末将在。”
耿曙不在会场上，姜恒失去倚仗，这是他今日主持会议唯短板。但龙于哪怕为国上将军，身份仍然是天子之臣，他只要承认晋家天下，便必须服从这身份。
“谁再以无中生有罪名狡辩，扰乱会场，”姜恒道，“授权，将放肆之人拖出去处决。”
刹那无人再开口。
片刻后，汁泷打破这沉寂。
“唯独件事，”汁泷又道，“也要请天子为大雍主持公道，年前，梁、郑二国组成联军，进犯雍国领地，攻破落雁，率先挑起战事，有谁来为此赎罪？”
姜恒随即望梁王、郑王等人，以及跟随臣子。
诸令解道：“十五年前，汁琮派耿渊，于四国盟会上刺杀诸国政要，不共戴天血仇，因此而起。合情合理。”
姜恒说：“那次会盟上，议题是什？”
诸侯脸色都有点不自然，那次乃是重闻牵头，联合关内四国欲瓜分雍地，这是最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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