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友凑钱扯个网,他是出,想玩玩免费手机游戏,让生活不那枯燥,结果下迅雷下迅雷,看视频看视频,搞得他恼火死,因为这事儿,和他们吵架。
“苹果手机是奶奶给买。”余皓很珍惜这个手机,他在收拾奶奶遗物时,发现这个包装好,准备考上大学后交给他礼物,上面有摔过痕迹。
“准备把它卖。”余皓说,“拿来当伙食费。”
陈烨凯说:“没必要,赚钱虽然难,却也没到这地步,留着吧。”
余皓终于认清现实,放弃融入大学这个人情社会打算,恢复高中时生活,把自己封印起来,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。读读书,希望能拿个奖学金,而贫困资助申请,他把证明备齐,最后也没给他。都考这三本学校,还读什书?装给谁看?
陈烨凯笑笑道:“就随便说说,你别介意。”
余皓点点头,高考前他甚至没有目标,奶奶又得乳腺癌,医生建议保守治疗,为让她高兴点,余皓决定还是去高考,老人新陈代谢慢,癌症伤害算不上迅猛,这病情况好话可以撑个两年。余皓不敢报外地学校,毕竟也没法带着她起去上学。
就在将近半年前,今年六月,余皓早上去考最后门,奶奶还给他热牛奶,放面包。下午考完回来以后她就走。
先前看病治疗欠不少外债,余皓把房子卖,还债还差点儿,他决定不上大学,先在本市找份工作,把剩下欠债还完,再离乡背井,告别过去,人生从头开始,找找活着意义。
结果暑假他送两个月外卖,又改变主意,主管深受学历之困,朝他说。
“助学贷款呢?没去申请?”陈烨凯说。
“还没批。”余皓答道,“学院说,材料不齐备,需要妈签字,可妈也不知道去哪儿……出不证明。”
陈烨凯“嗯”声,说:“回头问问去。”
后来,余皓在寝室里受到孤立,就像枚阴郁野生菌般,总让人觉得不自在,碍眼。寝室常常有说有笑,他回去就戴着耳机躺床上,室友故意揶揄他,只当他听不见,其实他全都听见。
“回去念大学,哪怕混个文凭,都比拿着高中学历找工作强,读书改变命运,不读书,你到哪里都只能重复自己老路。”余皓解释道。
“说得挺好。”陈烨凯说,“不过觉得,读书也不全为命运,朝闻道夕死可矣,读书体验是快乐,而大于它回报。做什事,也别总奔着‘有用’去。”
余皓不太明白,但从来没人告诉他这些,听就点点头。
接下来,他攒几个月薪水,入学。学费与住宿费都只能先欠着,月四百生活费,充话费、当家教交通费、天冷添被褥……众多名目开销,得花到放寒假。搬进宿舍时,他曾经是希望与室友搞好关系,重新开始段人生。但从军训开始,他就渐渐发现,困扰他许多年问题仿佛永远都在。
军训时室友抽烟,他抽不到起去;军训结束大伙儿聚餐请教官吃饭,人五十,五十是他四天伙食费,他也不去。室友叫上他去网吧包夜,晚上十八,还要吃吃夜宵,二十五,两天伙食费,去不。别人说请他,他没钱回请,也不愿意白花人家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