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笑道:“也罢,这就走。”
云起将朱棣送到门边,朱棣又问:“皇上近来身子可好?”
云起打趣道:“又来个想谋反,没事问这作甚?”
朱棣坏笑道:“你非是不知,老头子素来喜猜疑,当面请个安,问句身子便要疑造反,说不得只得问你。你与锋儿在他身旁呆长,父如何?”
云起似有所触动,只以为朱棣出自真心,倚着门想片刻,答道:“实话告诉你,不大好。”
云起忙道:“留他个人在,出事恐怕压不住。”
朱棣看云起会,直看得云起心里发毛,云起呸道:“你不过比俩大个十来岁,也老着脸‘锋儿’‘云儿’地通混叫。”
朱棣笑起来,饶有趣味道:“拓拔锋是拣回来,如儿子,不唤锋儿唤什?”
婿舅二人随意寒暄几句,说俱是京中动向政局,朱棣常年镇守北平,对南京朝廷中事不甚熟悉,云起倒也大方,便将天子脚下之事道来,末谈到蓝玉,又相对唏嘘甚久。
朱棣摇头叹道:“当年跟蓝大将军出征,行军布阵,倒是受过他不少指点,认真说起来,没有当年蓝玉,亦不能建得下军功,受藩北平。”
朱棣乃是朱元璋第四子,十岁受封燕王,自十四岁起便跟随蓝玉大军外出征战,大败北元残兵于克鲁伦河,归国后二十岁就藩北平,至此成为明朝最强北面屏障。
民谣云:燕王就藩,固若金汤。
北起捕鱼儿海,南至万里长城,西接丝绸之路,东断嘉峪关,有朱棣镇守日,北元残兵便不敢贸然南下。
朱棣长相随母,然而朝廷中无人知道朱棣生母是谁,都言燕王容貌与朱元璋大异。
朱元璋目狭鼻阔,鹰视虎行。
朱棣色变道:“怎说?!”
云起低声道:“上回打方孝孺,还咳血来着,听说他壮年时武技练练停停,被旁事岔心神,现日夜操劳,老来体虚……只怕撑不过这几年。”
朱棣吁口气,把两手揣在
“之所以有今日,归根到底,俱拜蓝玉所赐。”
云起嘲道:“只怕你心里谢他,他九泉之下倒不甚领情,那天想做东,请你二人作席喝酒,蓝玉还道你肚子坏水,瞧你不顺眼来着。”
二人相视大笑片刻,朱棣正色道:“本王实在是个安分守己良民……”
云起哭笑不得道:“这就吹罢,仔细风大闪舌头。”说毕作势起身,又道:“藩王乃是外臣,少与近侍往来,免得让那群言官揪小辫子,保不得你。”
“不送啊,回家问姐安好。”
朱棣则长着浓厚字眉,双目如漆,鼻梁高挺,唇薄如刀。眼中不时现出促狭之色,正如参军多年,老兵痞子油滑,看似大大咧咧,却颇有城府。
命相有言,薄唇之人最是无情。云起却不这觉得,起码朱棣对徐清是极好,顺带着对徐清娘家人,也十分不错。
果然朱棣抖袍襟,坐下便道:“你姐着来问,上回替皇孙挨二十廷杖好?再过三天大哥出殡,与皇上分说几句,带你去北平将养数日,家人也好聚聚。”
云起递茶,苦笑道:“倒是想告假去你地头上玩,你瞧这光景,怎走得开?”
朱棣道:“不妨,令锋儿守着便是,自去与你分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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