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锋依旧沉默。
云起怒道:“哑巴?”
拓拔锋“啊”“啊”地叫几声,摇摇头,云起忽想起事,道:“现不能说话?”
拓跋锋点头,云起沿着漆黑小巷走到尽头,道:“到。”
那处正是舞烟楼后巷,云起轻轻吹声口哨,楼下豢养狗齐声吠起来。
云起停下脚步,倚在墙边歇息,忍不住道:“把你交给皇上?让你,燕王、们起死?你俩胆子大狠。”
拓跋锋嘲道:“原是顾着自己性命,放心罢,你若把交出去,皇上定不会……杀你,你与皇孙……”
云起歇会,继续踉跄着离开皇宫。
云起边走边道:“老跋,你有胆子谋皇孙性命,是无论如何下不去手。爹死后追封中山王,大哥早死,徐家随二哥迁到扬州……”
“你怎不封王?”拓跋锋哂道:“朱允炆许你甚富贵?”
“钦犯跑——!”远远有侍卫喊道。
荣庆隔着墙壁斥道:“说什呢!那是们锦衣卫正使!什钦犯!找死?!”
皇宫骑卫向被锦衣卫压得死死,荣庆喝,侍卫们便即噤声。
荣庆吩咐道:“分两队,沿着西门搜,不可胡乱动手!”
拓跋锋沙着嗓子道:“在寻们?”
匆出房。
云起把绣春刀系在拓拔锋腰带上,背起他,耳朵贴着院内高墙辨认会声响,离开大院。
“鹤顶红……”拓跋锋有气无力道。
云起低声道:“给你吃保命药,现没事。”
拓跋锋以鼻梁轻轻摩挲云起脖颈。
二楼亮灯,推开门。
春兰穿着小肚兜,斜斜倚在门前,拎着绣花帕子招招,眼珠转来转去
“他妈是庶出!”云起骂道:“你听说完成不!闭嘴!”
拓跋锋安静。
云起又道:“和大姐个娘,要认真说,该送你去北平,但姐夫既然要杀你灭口,恐怕去不得他那儿,只好去扬州。”
拓跋锋沉默不答。
云起续道:“扬州有二哥徐增寿,虽和感情不咋,但好歹是徐家人,你带着绣春刀去,他见就知道是怎回事,让他收留你。等风头过,就去看你。”
云起道:“别说话,荣庆不是对手……不想与他交手,等他走……”
云起深脚,浅脚拣宫内偏僻之处不住绕,论皇宫地势,无人及得上锦衣卫,而锦衣卫中,又以云起拓拔锋二人为首。
从小在宫里长大,云起与拓跋锋在四处玩耍,对那隐蔽处有何通道,尽数清二楚,避巡逻侍卫,便循西门出宫。
云起满头是汗,脚步虚浮,吁口气。
拓跋锋声音迟滞,艰难道:“你本该把……”
云起道:“出世那会儿,爹在崆峒山遇上个道长,给两件宝物……三件,枚枯荣造化丸,解百毒,救濒死,还有蝉翼刀,你记得不?上回你还问过蝉翼是哪来。”
拓跋锋点点头。
云起又道:“姐说,枯荣丸吃下去后,十二个时辰里,五感会逐丧失,眼瞎,耳聋……是为枯;药效退后,五感再逐回来,身子会康复,是为荣。枯荣间,则易筋洗髓……你待会要是有何不妥,千万别慌张。”
拓拔锋低声道:“现已经看不见。”
云起点头道:“等着,莫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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