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抿唇想片刻,头又开始疼起来。
朱棣转身去取笔墨,面絮絮道:“你养伤罢,既是好,写个条子给你姐,否则这辈子,就别想进家门。”
云起肚子气消七成,劈手接过笔,随手写句“朱棣王八蛋”,接着拍回去。
王八蛋诚恳道:“内弟,这话等于骂当朝皇上是王八……”
云起怒,把“蛋”字涂掉,王八方笑嘻嘻把那纸条折好塞进怀中,道:“这就走,勿念。”
云起蹙眉与朱棣对视。
朱棣表情如坠万丈深渊:“他喝毒酒?!”
云起疑道:“那鹤顶红不是你送?”
朱棣半晌说不出话来,而后方道:“死?!”
云起茫然无比,脑中混乱片,朱棣猛然抓着云起手说:“你……小舅子,你不是已经放走他?!那夜事发,二更时派人去牢中救他,回报狱卒死,这案才发,你……”
”
朱棣收笑容,认真道:“云起,眼见为实,你未曾亲眼所见,从收养拓跋锋那时起,塞外凡是突厥族,便都托着他福,方保住性命。”
“狼部本不是姐夫杀,元人逃窜那时自己下狠手,姐夫救他性命,又将他送进宫来,每年给他族人送牛送羊,府上凡是有姓拓跋突厥人来托庇……”
云起嘲道:“若是你有朝日当皇帝,就送他回克鲁伦河去?许给他多少封地,多少兵,多少女人?多少牛羊多少财物?”
云起说到激动时又不住急促喘息,朱棣忙上前抱他坐起,却被云起咳嗽着推开。
朱棣转身那瞬间,云起冷冷道:“娘是舞烟楼红牌,皇上取应天府时,兵荒马乱,认识爹。”
朱棣听到这句,忍不住转身,云起又道:“姐弟俩是庶出,娘出身又不好,就是个当辈子狗命,跟皇孙再铁,也是白搭。”
“朝中言官不会让封官荫子,你省点儿罢,有这心思不如去讨好六部人。”
朱棣挠挠头道:“姐夫连自个娘叫啥还不知道,当年老头子与陈友谅顾着打到西,又打到东……连娘都给弄丢。现认马皇后当娘,仔细说起来……”
朱棣恢复那兵痞子贯笑容,得意洋洋道:“这就叫不是家人,不进家门。”
云起挣道:“没死!”
云起看朱棣会,缓缓道:“那夜有人送毒酒,要杀他灭口,这可奇怪,会是谁?难道是皇上……?”
朱棣道:“中何毒?你将他送去何处?”
云起摇摇头,道:“给他吃枯荣造化丸,那药能解百毒……接着送他上船,到扬州去。”
朱棣如释重负道:“回头让他给你写封信,你便知端倪。”
朱棣倒也不恼,笑道:“没有许他,倒也终究是他该得,厚葬他部落中人,又救他全族性命,把他养到五岁,将其身份坦言告知。”
“没有丝毫隐瞒。又教他突厥语,让他牢记自己是何人。换是你……你会为卖命不?”
朱棣微笑道:“小舅子,拓跋锋那性子你不懂?突厥人脑子倔得很,你对他好,他便死心塌地报答你,记仇,亦会心意来报仇……狼崽子不就是这脾气?”
云起反讥道:“死心塌地报你收养之恩,最后等到杯毒酒。”
朱棣色变道:“什毒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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