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锋眯起眼,目中现出锐利神色,问道:“什伤。怎治?”
那家丁甚是八卦,王爷府中本就无聊,小事都能传上十天半月,更何况此等大事,听拓跋锋问起,当即眉飞色舞,口京腔道:
“敢情您是二舅家来?那成,您也得唤他作小舅爷。告儿您,他在京城天子脚下当锦衣卫呐,哎哟爷儿喂……锦衣卫您懂不?不懂?告儿您这锦衣卫可是不得……”
“说重点!”拓跋锋不悦道。
拓跋锋威势仍在,这喝,那家丁条件反射地坐直身子,疑惑打量其片刻,又接着道:“您不耐烦这是……成,给您拣紧要说,小舅爷嘛,那是等人才,听说极得皇上器重,可是他那回不知咋就犯个杀头大罪。”
朱棣忙不迭地吐草爬起,“唷”声直眼,猛赞道:“夫人!你今儿当真是……”
徐雯只上淡妆,着身玄服,头顶玉簪洁白,衬着那瀑布般三千黑发,只令朱棣看得流口水。
徐雯似嗔非嗔地瞥朱棣眼,脚下不停,走向前厅。
朱棣忙赔笑大步追上,伸出手臂让夫人挽着,中秋王府宴这才开始。
拓跋锋屈起长脚,坐在厅外张偏僻角落桌旁,那桌前尽是府内家丁,帐房,无人与其交谈,他也不吭声。便给自己斟酒,挟菜。厅中传来朱棣豪爽笑声,与几名宾客满嘴流利北平方音。
那男人取下斗笠,与徐雯对视,不自然地避开徐雯目光。
男人鼻梁高挺,略现鹰钩之型,双瞳如玳瑁般棕深。
徐雯道:“突厥人?你与时常来府里狼部……”
男人干脆利落地答道:“没有关系。”
“唤何名?”
拓跋锋屏息静听。
那家丁又道:“但小舅爷人好,命大,福缘厚,没被杀头,就生生挨顿杖打,低妈唷,您不知道呐,当着皇上和大臣们面,被打足三百六十杖……”
“……”
拓跋锋难以置信地握着酒杯,浑身发抖。
那家丁个哆嗦,道:“三百六十杖呐!咱家王爷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王爷求情也不管用,就这眼睁睁看着小舅爷挨打,真是造孽呐。”
“就说呢,哎您请您请,自个儿来,不敢劳驾王爷。”那男人声音笑道:“小公子百日那会儿就该来,真没想到师父总不放下山,这等可就……”
朱棣忙笑道:“不妨不妨,姚老弟既是来,这就住下吧。”
徐雯变副模样,温言浅笑道:“上回舍弟那事,还是多亏姚大师……”
拓跋锋听在耳中,心头动,问道:“夫人她弟……什事?”
家丁打量拓跋锋片刻,笑道:“这话说起来可长,好几年前,小舅爷在京中带伤,就是咱这位姚大师给治。”
“朱锋。”
徐雯“扑哧”声笑起来,道:“什不好叫,叫猪疯。”也不问此人来历,道:“先去吃顿饭,看你那模样就知道会武,明日起,跟着王爷跑腿。”
朱锋点点头,答道:“谢夫人。”
朱棣趴在草地上,嘴里衔着根草,秋季满庭桂花香,惬意地眯起只眼,吹着口哨,手伸进假山里。
徐雯带着管事婢女走出院来,朝着花园中声河东狮吼:“王爷!开饭!价成日掏狗洞,掏得出个荣华富贵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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