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姚广孝,拓跋锋仍站在旁,朱棣忙回身道:“你怎到北平来也不打个招呼?”
朱棣将拓跋锋带到花园中,驱散下人,方道:“不是让你年后再来?”
拓跋锋情绪平静些许,与朱棣二人被秋风吹,酒气散大半,拓跋锋想想,道:“不想寄人篱下。”
朱棣听这话,便知拓跋锋在扬州遭白眼,笑道:“行,来便住下罢,认真说本王也是个钦犯,钦犯包庇钦犯。”
拓跋锋看着满池塘破败荷叶出神,寻思片刻后道:“王爷,云起现过得如何?”
朱棣与姚广孝喝得醉醺醺地出厅外,站在前院中,十里荷塘,三秋桂子,香气隐隐约约传来,令人心怀大畅。
姚广孝还俗未久,这年轻僧人此刻头顶头发不及三寸,蓄个胡儿笄,合掌道:“王爷请回,广孝这就回去。”
朱棣嘿嘿笑道:“姚兄弟有啥事儿,随时来找本王就是。”
姚广孝满面红光,笑着点点头,转身离府,然而前院花架下人长身而立,等候多时,正是拓跋锋。
拓跋锋红着眼,硬着脖子,拦住姚广孝去路,杵在他身前,二话不说便撩袍襟跪下。
“听说把那俩脚都打残,肋骨也都打折,打得朝廷上全是血,打得文武百官都看不下去,个个跪在皇上脚下求情……”
“打完以后王爷赶紧,就把小舅爷给抱回家去,呼天抢地通哭啊……”
“那时小舅爷就剩这口气吊着……活不转,也死不掉,据说舅爷这人还有啥心愿未,舍不得就死。也幸亏这个事儿,王爷面传那全京城名医,那名医把院子也给挤垮……”
“王爷面在金陵守着,派人回来报信,夫人听到这事儿,那是哭得死去活来,天昏地暗……哎兄弟,兄弟?说你也哭,你哭啥捏这是?你也知道惨,赫猴?”
家丁不禁对自己讲故事煽情能力肃然起敬。过好会儿,酝酿足情绪,揉揉湿润眼眶,怔怔望向远处幻想中地平线,看着那并不存在夕陽,又唏嘘道:
朱棣笑答道:“过得挺好,放心就是,年后正是锦衣卫五年次归家省亲,到那时便见得面。”
拓跋锋点点头,与朱棣沿着池塘徐徐行走,朱棣忽然又道:“那天牢狱中事,书信终究说不清,你现说说,带酒给你那人,长
“唉唉,施主?您这是……”
朱棣冷不防被唬跳,匆匆上前来,姚广孝躬身去扶,拓跋锋却恭恭敬敬地朝姚广孝磕三个头。
姚广孝蹙眉不解,朝朱棣道:“这是王爷府里人?”
拓跋锋沙哑着嗓子道:“谢姚大师大恩。”继而站起,走到旁沉默不语。
朱棣骤听到那声音时吸口冷气,顾不得拓跋锋,忙朝姚广孝笑道:“无事,姚兄弟,这事说来话长,来日有空再叙。”
“夫人取钱,让小去发粮食给穷人,下令全城斋戒。当天到处请和尚道士,在家里做法,恰好姚广孝大师路过,听这事儿,就取师门秘宝,叫朱眼冰蟾,交给信差带回去,这才救云起小舅爷性命……”
“皓月当空,明珠在天,佳人何处,千里婵娟……”
“王爷,您每年都是这几句。”
“呵呵,本王书读得少,从小没被教育好……”
“押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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