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险些口酒喷出来,春兰兀自在那絮絮叨叨计划个没完,朝云起阐述她人生梦想——当舞烟楼北平分窑窑长。
云起打岔道:“再过几日便是清明,得陪皇上去山上烧纸,娘坟也在紫金山,入不得祖坟,今年还是你去替姐弟二人扫成不?”
春兰正陷在无限憧憬中,道:“哦,温姨墓。”
云起又道:“把那俩外甥给你派着去?”
春兰道:“罢,服侍不来俩小王爷,明儿挽个篮子便上山去。你还是儿子呢,咋不顺道去烧点纸?”
连数日,皇上罢朝,百官放假。
云起翘着二郎腿,坐在舞烟楼内院,自斟自饮,吃着小菜,院内正中是挽着袖子,操着板子,“啪啪”作响,训练雏妓学琴春兰。
春兰颐指气使,母老虎般道:“弹富贵点曲儿。”
那雏妓怕得很,忙依言抚琴。
春兰嗔道:“徐云起,你也真够横,就不怕圣上把你关大牢里。”
炆推开,怒道:“皇上!”
“不过是个侍卫,不敢逾礼。”云起道。
朱允炆已是昏头,绝望地说:“让你当将军!”
云起扑声笑出来,道:“允炆,云哥有……喜欢人,你是国之君,要娶妻,立后,怎能断袖?”
云起那声笑,听在朱允炆耳中正如五雷轰顶,瞬间坠入万丈深渊,半晌说不出话来,只觉云起笑容俱变嘲讽之意。
云起哭笑不得道:“哪敢带着皇帝到娘墓前去?再说每年清明出巡大班人马,没地扰她老人家清静。”
春兰忍不住道:“好歹得把坟儿给迁回你爹老家去。”
云起唏嘘道:“又何尝不想,二哥不让娘进祖坟,姐年年与他吵,这几年才消停些。”
春兰叹道:“楼里女人俱是命苦,连温姨也不例外……”说毕朝院中那雏儿怒道:“弹什花好月圆!没见正哀着吗?”
那新学
云起笑道:“他不是这样人,打小起长大,对他心思清楚得很。”
春兰墨漆般眼珠子滴溜溜转着,云起又解释道:“小时候,他想要东西,从来不强取,反而知道退步海阔天空道理。况且他面上斯斯文文,性子却是倔得很,就算逼……逼就范……”
春兰娇笑数声,道:“得到你人,得不到你心也是无用。”
云起手臂上起层鸡皮疙瘩,头皮发麻道:“没错,就是你说这意思。打个商量,咱不说这个?允炆也是聪明人。”
春兰嘲道:“怎不见你从他,们也好跟着鸡犬升天回,你说这舞烟楼在应天府开数十载,生意总也做不大,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,你下回就使把力,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成不?妈妈原想把楼开到北平去……”
“……允炆,们不可能。”云起认真道:“而且也配不上你……允炆!”
朱允炆跌跌撞撞地出门,云起掀被去追,跑出几步,又停下来。
罢,由他去,云起心想,话总有说开时候。
是夜,云起解决桩大事,心内无比轻松,摸黑扒两大碗饭,从衣柜下掏出面人拓跋锋小脑袋,蹭点口水粘回去,复又满意睡下。
朱允炆诱*未遂,反被发张好人卡,回殿后如何难受啼哭不知,真可谓时也,运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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