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炆闭着眼,不悦道:“这快就到?”
云起笑道:“那再走会。”
呼延柯尴尬得很,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得恭敬道:“臣……罪该万死,到。”
皇车已至山顶,云起牵着朱允炆手下车,正要撒手时却被朱允炆
朱允炆鼓起勇气道:“你有喜欢人……是谁?”
云起沉默,继而报以个微笑。
朱允炆本已完全熄灭希望,不知为何又重新燃烧起来。小皇帝叹口气,倚着云起,把头搁在他肩上,道:“别躲成不?”
云起略沉吟,道:“皇上别太……过界,臣原是不敢躲。”
朱允炆喃喃道:“不敢躲?”
那日闲聊时,云起仍有句话未说,他算准朱允炆不会因爱生恨,并不仅仅是建立在他对他解上。还有个原因是:得不到总是最好。
朱允炆得不到云起,会有种下意识无助,便不可能难为他外甥。只会拿旁人出气。
出完气后,朱允炆整袍服,对满头墨水黄子澄视若无睹,淡淡道:“这便走罢。”
云起低声叹口气,跟在天子身后,朱允炆上金顶龙车,云起微迟疑,便跟上去。
清明节,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向城外紫金山,朱元璋尚未迁棺回凤陽,暂葬于紫金山皇陵。朱允炆是真正当家,他带着南京所有皇族,上山烧纸,祭坟。
琴雏妓被轰出去,春兰便坐在琴前,手指拨弦,低声唱道:“曲罢曾教善才服……妆成每被秋娘妒……”
云起嘴角抽搐道:“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……”
春兰清莺喉,自顾自抒唱起来,曲毕,柔声道:“若是去北平,凭着这琴艺,身段,秀色,怎着也得是个代名……”
“徐云起——!”
酒桌上不见人影,锦衣卫正使已溜。
云起道:“有甚好躲?小时候,云哥儿不也常这抱着你,皇孙。”
云起嘴上说着,心里想却是千里之外拓跋锋,朱允炆忽地笑道:“对。”继而把头枕在云起腿上。
切都在云起预料之中,朱允炆心情好不少,挑些过去回忆来说,马车摇摇晃晃,略微倾斜,想是在登山,过不久,便即停下。
呼延柯掀开车帘,朝内望眼,仅是惊鸿瞥,心内却已十分震惊。
“到?”云起问。
朱允炆冷冷道:“徐卿不用骑马护卫?”
云起想想,道:“几天没见你,和你说说话儿,外头有荣庆照拂。”
朱允炆嘲道:“你可真够放肆。”
云起看着朱允炆,笑道:“臣不才斗胆,不过是仗着皇上宠,否则凭什放肆?”
朱允炆静片刻,云起也不客气,便坐到他身旁。
春兰叉腰尖叫出门去追:“妈八羔子!狗侍卫!你喝酒没给钱——!”
朱允炆自从那天起,便憔悴萎靡下去。除黄子澄外,所有近臣都猜到是怎回事,并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。
黄子澄例外,狗侍卫快倒台,太傅春天终于来。黄子澄乘虚而入,嘘寒问暖,然而太傅城府工夫向来不太到家,幸灾乐祸神情都写在脸上,即使安慰,也是内心窃喜地安慰。
于是太傅挨皇上劈头盖脑墨砚,世界终于安静。
朱允炆龙颜大怒时,云起便站在龙案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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