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珑。”鸿俊叫道。
“叫哥哥。”九岁大李景珑低声说道,继而牵起他手,说:“走。”
李景珑带他绕过院子,到得鸿俊家与李家相隔篱花园前,让鸿俊翻过去,自己再翻过来。又带着他绕过回廊,前往后院,院内种着棵石榴树。
李景珑家挺大,到得廊下,又有双木屐,廊前还有盘棋,侧旁扔着小孩外袍,棋盘边上放着青绿色还没熟石榴,李景珑便去取件外袍,抖开让鸿俊穿,衣服与木屐都大些许。
他牵着鸿俊径直进房,拿块糕点给他吃,摸摸他额头,又调蜜水出来让喝,答道:“没发烧嘛。”
“这些年来,们逃到哪儿,他们就追到哪儿。”贾毓泽说,“到处都是妖怪,每个都张着獠牙利爪,要将星儿带走……”
厅外,鸿俊不禁倒退半步,眼中充满恐惧。
他转身跌跌撞撞,跑过回廊,站在院中,浑身汗湿单衫。
背后突然飞来颗栀子,轻轻地打在他头上。鸿俊猛地回头看,见名半大少年身穿锦袍,在月色下好奇端详自己。
“星,病好?”
在?!”
“别翻旧账!”孔宣低吼道,“此时、彼时,朝曜金宫送信去,大哥不会坐视星儿丧命!”
“他身体里究竟有什?!”贾毓泽颤声,上前步,披头散发,激动无比,发着抖逼问孔宣,说道,“你告诉,孔宣,听他们说,你将你身上‘魔种’,传给你儿子,是不是?!你为保命,竟忍心将你孩儿当作祭品?!”
孔宣定定看着贾毓泽,说:“毓泽,这告诉你,若有半点这心思,定教坠入地狱,万劫不复!终千万载光阴,在黑火中煎熬!”
贾毓泽双手按住面庞,发出震颤哭声,时险些坠倒,孔宣便上前搂着她。
李景珑家装饰得十分豪华,白天他还与鸿俊在这儿下棋来着,鸿俊后来回去就病。贾毓泽每次搬家,都不许鸿俊与周遭
那半大少年骑在墙上,朝站在地上鸿俊小声说:“脸色怎这难看?”
鸿俊颇有点不知所措,骤闻父母之言打击,化作股悲痛朝他袭来,令他泪流不止,几乎无法抗拒这段真实无比梦境,抑或是回忆。
那半大少年见鸿俊流泪,忙道:“哎,别哭?怎啦?哭又得挨你爹揍。”
他忙溜烟地顺着墙下来,光着脚,跑到鸿俊面前,单膝跪地,认真看他。
半大少年已有九岁,虽身锦衣,脸上却带有竹笤抽出来血痕,他以袖子给鸿俊不住抹泪,鸿俊泪眼朦胧,怔怔看他,那眉眼,那鼻梁,那嘴唇。
“大哥与二哥会来接咱们。”孔宣答道。
“不!不会来!”贾毓泽悲咽道,“否则他定不会坐视你受伤,也不会坐视他们而再,再而三地抢走星儿,只恨不是妖,否则哪怕粉身碎骨,也不会让星儿这过日子……”
孔宣几乎是求饶道:“毓泽,不要说,你非要让死在你娘俩面前,才甘心?”
“这又有什用?”贾毓泽哽咽道,“只是想让他像别孩子般,高高兴兴地活着,星儿又有什错?你告诉,他身体里魔种,究竟是什?”
“不要问。”孔宣说,“明天早就动身,哪怕去瓜州找你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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