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流莺春晓。”裘永思又边走边说道,“托长史福……”
茶室内,李景珑努力地回忆着这切不合常理之处,说:“李白他不是永思表哥?!”
“那是他们李家亲戚。”裘虬又说,“离得甚远,大伙儿也就随着辈分乱叫。”
李景珑说:“你为什……告诉这些?”
裘虬说:“想知道,瑶姬这世临死前,是否曾经说过什。寿数已快尽,再入塔,也撑不多少时候,只想在死前,再见她面。哪怕只见面,也是好。”
“你现在就要去塔里吗?”鸿俊说,“怎不等明天?”
裘永思似乎有些伤感,说:“今日事,今日毕罢。”
鸿俊总感觉有点不对,却又说不上来,打量裘永思,觉得他仿佛变个人般,简直比李隆基还要有天子威严……
当真是人靠衣装,佛靠金装,隐隐约约,竟是有点儿阿史那琼召唤降神时,请来那个祆教战神般威武庄严。又像话本上所描述天将首领英气。
“像不像唱戏?”裘永思显然不大习惯穿甲胄,说,“这个头盔太笨重。”
鸿俊点点头,两人便沉默不语,等着那符晾干。裘永思看他眼,笑道:“你说这九张符,明天早上能干得不?”
“现在已经快。”鸿俊说,“用不着明儿早上。”
“倒是希望它百年也干不。”裘永思忽然说,“可惜不行。”
鸿俊:“???”
两人又等会儿,鸿俊打个呵欠,有点儿困,他强撑着睡意,正要告诉裘永思,自己想回房睡觉时,裘永思却突然道:“别说话,鸿俊,就这样。”
李景珑说:“不知道……鸿俊从来没提起过他娘,……”
李景珑起身,竟有些神情恍惚,回头再看裘虬时,眉头深锁。原本想朝降龙仙尊打听不动明王法器下落,现在却已抛到九霄云外。
“又不关你事。”裘虬却好笑道,“你如此震惊做甚?”
李景珑想也对,鸿俊与裘永思虽有这层联系,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兄弟,毕竟前世瑶姬与这世瑶姬,都爱上不同人,能概而论?显然不行,否则世间该有多少人能当亲戚?
“真好看!”鸿俊由衷地赞叹道,“你该将自己画下来。”
“嗯?”裘永思说,“当门神吗?走吧。”
他笑着搭上鸿俊肩膀,绕过后院,那里有条小路,通往九层塔前圆形平台。
“你记得那天咱们在驱魔司里弹琴唱歌不?”裘永思边走边笑道。
“记得。”鸿俊对那天记忆尤其深刻,大家正在吹拉弹唱,突然门倒,现出外头表情扭曲李景珑与封常清。事后众人常常提起,都觉那日简直是人生最快乐之时。
鸿俊:“?”
阵风吹来,案上符纸轻轻飘动,裘永思端详鸿俊,笑道:“你困罢?”
鸿俊眼皮有点儿打架,“嗯”声,裘永思说:“走吧。”
说着他收拾符纸起身,鸿俊不明所以,跟着他起来,帮他将琉璃瓶拿着,裘永思又说:“你等会儿。”
裘永思去收拾东西,再转出时,竟是换身灿烂战甲,头戴龙盔,身披日月星辰镂空锦甲,腰系流云绶带,脚蹬云纹战靴。靴侧、肩甲、头盔上还有飞卷流云般羽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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