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要读书。”段岭哭笑不得道,“要等……要考功名,郎俊侠不会让去。”
“他管不得你,这世上你要,都可以给你。”李渐鸿说,“今夜与他打声招呼,你想去何处,明日便可动身。你想学武是不是?想学也可以教你,不想读书便不必再读。”
段岭傻眼,直觉这人是在逗自己玩,然而他本正经地说出来,又令人生不出任何怀疑之心。他虽已十三岁,却还只是个少年,少年天性就是贪玩,又如何坐得住?
“还……还是算。”段岭打消念头,知道不可能走之。
“为什?”李渐鸿注视段岭。
段岭答道:“只在汝南城里住过,后来来上京,就再也没去过别地方。”
李渐鸿说:“如今已是故国,曾在西川住过,西川十里锦街,碧水如带,玉衡云山雾绕,江州灯红酒绿,彻夜不眠。”
段岭微张着嘴,李渐鸿又说:“江南与上京不样,树是绿色,而非此处青色,到春天,开满桃花。还有大海,无边无际。”
段岭问:“你都去过?”
李渐鸿点头,笑笑,说:“还有滇南,滇南美景犹如仙境,从不下雪,四季如春。滇南湖水像是镜子般,在雪山下清洌常新。还有玉璧关,玉璧关下入秋,尽是如雪枫林。”
着奇异铭文,仿佛年岁久远,却历久如新,锋光闪烁。段岭要伸手去摸,却被李渐鸿两指挟住手腕,不能动弹。李渐鸿改而拈着他手指,握住他手掌,嘱咐道:“陨铁重剑,重四十斤,却吹毛断发,削铁如泥,不小心,指头就得掉在里面。”
段岭笑起来,李渐鸿覆着段岭手,让他按到剑柄上,那剑仿佛有生命般阵阵震颤。
“它叫什名字?”段岭问。
“有人唤它‘镇山河’。”李渐鸿说,“唤它作‘无名’,因为它前世是把刀,名字就叫‘无名刀’,后因山河沦陷,落到外族手中,被柔然匠人重铸成五把兵器,分发至诸部。”
段岭听得出神。
段岭说:“还得等个人,郎俊侠告诉过,他会来。”
“等谁?”李渐鸿问。
段岭想想,说:“等爹,郎俊侠说,爹是个不起人。”
日渐西斜,时
段岭充满神往,说:“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去看看。”
李渐鸿说:“你若想去,明日便带你去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“真吗?”段岭难以置信地说。
“自然。”李渐鸿认真地朝段岭说,“以天为被,以地为席,你想去哪里,都可以。”
“再后来,南陈攻破楼兰,将它尽数收回,再次重铸为这把剑,它象征是天道,斩山川,断江河,以西方精金千锤百炼而成,乃是汉人传国之剑。”
段岭点点头,将剑匣合上,说:“郎俊侠也有把剑,也很锋利。”
“他剑名唤青峰。”李渐鸿解释道,“郎俊侠青峰剑、武独烈光剑、昌流君白虹剑、郑彦紫电金芒、寻春斩山海与空明法师断尘缘,都是前朝传承下来名剑,其中郑彦、昌流君、武独与郎俊侠,都是刺客。”
“你呢?你从哪里来?”段岭对这名流浪剑客十分好奇,问,“你是刺客吗?”
李渐鸿摇摇头,说:“从南方来,你去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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