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。”李渐鸿懒懒道。
牧旷达又说:“调动影队,亦是无法阻止。”
“知道。”李渐鸿又道。
牧旷达说:“这场战王爷若不速战速决,旦韩唯庸与萧太后那边稳不住,辽兵再来,大陈危在旦夕,更禁不起东西分治,何况俱是皇家,再分,也并未有多大意义。”
李渐鸿:“嗯。”
“这是儿。”牧旷达说,“牧磬,磬儿,给王爷磕头。”
牧旷达儿子上前,朝李渐鸿跪下,伏身,李渐鸿手掌稍稍比划,示意无须多礼。
“远来是客。”李渐鸿说,“不管今日牧相之意为何,冲着这胆识,李某都任你自行离去,不加拦阻。”
“说得亲自来趟。”牧旷达笑着说,“昌流君总是思前顾后,说,不打紧,既能全身进来,王爷也定会让全身回去。”
“说吧。”谢宥沉声道,“王爷等着呢。”
【君问归期未有期,巴山夜雨涨秋池,何当共剪西窗烛,却话巴山夜雨时。】【等。】
李渐鸿打赢。
七日前,剑门关陷落。
那是个雨夜,剑门关前下起铺天盖地,bao雨,闪电横穿山峦,雷光直耀天际,两岸泥石汇为洪水,呼啸着冲往这黑暗群山下游。
名访客带着个孩子、名蒙面侍卫,来到黑甲军营中。
谁。
其间蔡闫又来过次,朝段岭说:“半个月前,陛下便回中京。”
段岭正在井边搓衣服,假装有点诧异,说:“居然这就走吗?”
蔡闫说:“中京兵马已箭在弦上,耶律大石写封密信,陛下回去后召集众臣,不顾韩太师反对,顶住发兵举措。”
段岭心想谢天谢地,总算安下心来。
牧旷达说:“赵奎今日签发军令,欲调动玉璧关下半以上兵马下中原,合战王爷。西川已在他控制之下,王爷这战若是无功而返,赵奎定将回西川,兵谏逼宫。”
李渐鸿眉头拧起来,没有说话。
牧旷达说:“这就去签发缉布令,以影队配合,与王爷里应外合,三日后哨声为令,开剑门关。”
李渐鸿问:“牧相有什要做?”
“西川十年不增赋,不征丁。”牧旷达说,“国都
牧旷达说:“陛下驾崩。”
“什时候?”李渐鸿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“五天前,子时。”牧旷达说。
“怎不知道?”李渐鸿随口道。
“赵奎派人守住皇宫,秘不发丧。”牧旷达说,“王爷,六年前那道诏令,非本意,乃是赵奎越权所为。”
李渐鸿脚踩着装满武器箱子,侧着身喝酒,灯光将他侧脸剪影投在帐篷上。
“雨实在太大。”访客解下斗笠与蓑衣,感叹道,“若不是昌流君路背着跋山涉水,想来是到不王爷面前。”
“牧相,经年不见。”李渐鸿随手指椅子,说,“坐吧。”
谢宥端坐旁,沉默注视着牧旷达。
“给牧相上点驱寒姜汤。”李渐鸿又吩咐道。
蔡闫说:“你爹还没回来?”
“没有。”段岭说。
“给你写信没有?”蔡闫又说,“厅内桌上那封信是你爹不?”
段岭:“……”
段岭忙进去看,见封信还没拆,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,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。蔡闫径自出厅堂,段岭展开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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