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渐鸿未费兵卒,西川全城归降,牧旷达率百官出城来迎,李衍秋亲至。
“三哥,你回来。”
李渐鸿正要说句什,远方闻钟山上,传来声接声洪钟之音,黄昏之时,在天际回荡。
黄昏,天际染着抹血,旷野孤树在风里沙沙地响,武独身伤,沿着官道追向枫峡,映入眼帘,是赵奎与众护卫尸体,以及昌流君正在躬身,用赵奎残破披风擦拭剑上血。
武独瞳孔稍稍放大,昌流君却看也不看他,说:“你有两条路,是自尽留个全尸;二是从现在开始逃,数到十,十以后,会来杀你。”
武独不住发抖,他没有逃,也没有自尽,而是发着抖,抽出腰畔长剑。
“你以为任谁都会逃?”武独不客气地讥刺道。
昌流君抬起手中剑,然而就在此刻,两人同时脸色变,昌流君迅速收剑归鞘,转身没入麦田中,消失无踪。
“枫水化冻,冬去春来……”
赵奎仓促逃至闻钟山山脚下时,远方西川城中孩童正唱着这首歌儿,而官道上等待自己,却是哗变影队,武独人剑,抵挡住影队,赵奎则再抽身西逃。
茫茫旷野间有棵大树,赵奎带着十余名护卫,山穷水尽逃到此处,远方则是巍峨闻钟山。
“早知该堂堂正正死。”赵奎叹道。
秋来长天阔,麦田里响起沙沙声响,名身材高大刺客逆风而来,护卫们纷纷被惊动,吼道:“什人!”
……也该迁往江州。”
李渐鸿笑道:“牧相倒是替本王想得清楚。”
牧旷达笑道:“向来是个识趣人。”
李渐鸿转而看着牧旷达儿子,牧磬被看得有点怕,稍稍退后些。
牧旷达说:“这些日子,磬儿便跟在王爷身边,多学点,王爷,这是牧某最疼爱孩儿,还望王爷……”
武独拖着身伤,踉跄跑向赵奎尸体,悲愤大吼。
奔马沿着官道冲来,李渐鸿身铁铠,披风在秋风中猎猎飞扬。武独马上转身,朝向李渐鸿。
“收剑。”李渐鸿说。
武独脸色迟疑不定,李渐鸿扔出封信,飞到武独面前,武独发着抖,展开信,看完之后,李渐鸿又说:“收剑。”
武独猛然将剑归鞘,声金铁声响,犹如震天彻底龙吟,在风里回荡,于那山谷中形成久远回声,震荡不休。
然而未等护卫出手,数道光闪过,赵奎亲卫便已尸横就地。
“你好。”那刺客说,“是昌流君。”
“终于也等到这句话。”赵奎说。
“是来杀你。”昌流君解下面罩,客客气气地说。
赵奎最后念头,是昌流君侧脸上那枚白虎刺青。
“不必。”李渐鸿说,“本王信你,回去吧,三天后,等你号令。”
牧旷达于是又带着昌流君与长子离开军营。
三天后深夜,漫山遍野响起鸟叫,剑门关守卫被杀,夜间李渐鸿攻陷剑门关,赵奎二十万守军大溃,逃往西川路。黎明时分,双方在闻钟山下场会战,仓促整军赵奎先败于谢宥之手,再被李渐鸿伏击。
到得最后,官道旁满是战死尸体,野外全是逃兵,李渐鸿亲自率人追缉赵奎,赵奎却在半路被武独救走,逃向西川城。
“钟山九响,改朝换代……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