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人打城,自然屠城。”牧旷达说,“如此业报,来日都将应在其子孙身上,昔年辽人铁蹄践踏大陈国土之时,亦是如此,陛下,上京想必是保不
殿内大臣俱眼望李渐鸿,早就听过北良王固执性子,果然如此。
“陛下。”牧旷达说,“先皇驾崩,国不可日无君,此时须得尽快登基,以安抚民心,出兵事,大可从长计议。世间绝没有哪国在没有国君情况下,出兵前去协助邻国,于情于理,都不妥当。”
李渐鸿答道:“先别忙着叫陛下,答应你们?现在去准备,四王爷明日便登基继位,兵部清点,盘余,明日午后出征。”
“可是登基都要选日子……”钦天监说。
李渐鸿瞥眼钦天监,钦天监跪在地上,说:“这不合规矩呐!”
西川金殿等将近十年,终于等来位所有大臣都得俯首帖耳主事者。
然而李渐鸿未曾皇袍加身,那脾气与历任皇帝也有所不同,大臣们逃过场来自赵奎清洗,极尽忠诚地劝说他此时正是举拿下辽元最好时机——理由很简单: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
淮水之战以来,等这多年,才等到个元辽大举开战机会,当年上梓与京师大仇未报,怎能擅自出兵?
退万步说,把借来辽军还回去,也就是。
不能失信于耶律大石,让天下人耻笑,那慢点去,总是可以吧?
会被斩下来。”
武独答道:“从头到尾,他只说不做,没有证据。但他确有不臣之心。”
“不臣之心若能定罪。”李渐鸿说,“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早已死,罢,且先留他命。”
武独抬头,看着李渐鸿。
“你走吧。”李渐鸿说,“随你去何处。”
“陛下。”牧旷达坚持道,“长幼有序,不可逾矩,哪怕是天家,也得遵守。”
“孤王被赵奎手下追得在北疆到处跑时候。”李渐鸿随口道,“怎就不见你们说长幼有序?”
殿内肃静,李渐鸿话中带着威胁之意——不让出兵,便等着被翻案吧。
“那陛下也须先登基。”牧旷达终于让步,说,“非常时期,可尽快完礼,陛下坐镇朝中,再派出颜州、虎贲军配合鹰队,袭击玉璧关元军防线,窝阔台不得不回军自救,如此,辽国之危可解。”
“辽国之危可解。”李渐鸿冷冷道,“可上京,就剩不下什。”
陛下您为耶律大石守住上京城,辽人报恩,乃是天经地义。
……
李渐鸿只是不耐烦地听着,眉头拧成个结。
“陛下?”牧旷达试探地问道。
李渐鸿:“都说完?”
武独退后步,犹豫不决,其时,殿外大门洞开,信使气喘吁吁地冲进,跪在殿前,双手捧军报呈上。
“元人南下,十万骑兵围困上京,耶律大石求援!恳请陛下解上京之围!”
李渐鸿刚回西川,后院突然起火,时间竟令他不知所措。
元人来得实在太快,赵奎前脚刚把戎防军抽调走,元人便长驱直入,打进辽国领土,更麻烦是,辽人几乎毫无抵挡之力,胡昌城以北领地大片沦陷。中京已派出军队前往支援,耶律大石火速召回李渐鸿借走军队,希望他能救燃眉之急。
“臣以为,不可出兵。”牧旷达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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