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在腹诽什?”武独眯起眼。
段岭猜武独在丞相府里头也待不下去,想是要找混得好“朋友”,谋个行当。难得他稍微振作些,总是为他高兴。
“告诉你也无妨,这人约好几次。”武独说,“先前都不想与他谈,如今想想,还是得找点差事做。”
段岭“嗯”声,有点犹豫,他觉得武独与自己命运仿佛是纠在起,有种奇异联系,譬如说自己得牧旷达赏识,武独也随之地位高些,那天在书房外,牧旷达意思也是令武独给他看门。
不是什人都能给丞相看门,守在门外是昌流君,便是种表态。
西川入夜,灯红酒绿,繁华长街如梦般,段岭已很久很久没见到这景象。
武独问:“你想吃什?”
“都行。”段岭说,“你那朋友呢?”
“先不管。”武独说,“吃再去找他们。”
段岭喜欢吃馄饨,在繁华长街上逛圈,武独便护着他不让人挤,到馄饨摊里头去。
武独说:“丞相赏你套新衣服,去穿穿看。”
段岭“哎”声,去翻今天中午来赏赐,见是件淡蓝色新袍子。武独又说:“穿上吧,拾掇拾掇自己,稍后带你出去逛逛。”
段岭换好衣服后对着镜子照,想起那年与父亲去琼花院时新衣,这生只穿次,后来恐怕被耶律大石发现,就再也没穿过,少年人本性还是喜欢光鲜。
他换好衣服后,看又看,下意识地想找玉璜挂在原本是腰坠地方,才想起盛世天下已不再,锦绣山河也已易主,当即有几分失落。
“算。”段岭也把袍子脱下来,武独登时哭笑不得,说:“又怎伤春悲秋?穿上穿上,待会儿出门莫要丢人。”
然而武独心思简单,想必不像自己般,解得出文人们弦外之音。
段岭想过好几次,哪天如果得到属于自己切,定会让武独当个贴身护卫,给他高官厚禄。若武独离开丞相府,自己计划就要随之变动。但他还会换地方不?现在已换三任主人,再换下去,也不定比现在混得更好。
他观察武独表情,感觉他也在犹豫。
“走吧。”武独最终下定决心,带着段
过往行人时不时瞥武独,见他身材修长高大,带着个俊秀少年,段岭又穿得光鲜,反而令武独像是家丁般,两人在摊子上吃馄饨,武独今天似乎有点心不在焉。
“你在想什?”段岭却是很开心,问。
武独怔,答道:“没什。”
段岭见他不愿说,便懒得再问,武独想想,最后还是解释道:“稍后见那朋友,你不必露面,以免多事。你只管玩你,事儿完,自会与你解释。”
段岭点点头,怀疑地看武独,突然笑起来。
“去哪儿?”段岭问。
“吃顿饭。”武独说,“见位‘老朋友’。”
段岭倒没听说过武独在西川还有朋友,且武独脸上带着鄙夷表情,便识趣地不再多问。
“走吧。”段岭晾好衣服,总算能光明正大地出去走走,且是在夜里逛西川,想必不容易被人看到。
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也实在太紧张,像只惊弓之鸟,郎俊侠与太子在宫里,更以为他早就死,只要走好每步棋,就没有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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