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令白又嘱咐段岭几句,令人备马,让他与武独随费宏德出城。
艳阳高照,段岭坐在车里,跟随费宏德下得山来,武独则不紧不慢地在后头跟着,知道有费宏德在,那疯狗刺客不敢在此时动手。
段岭见费宏德从包裹中取出个罗盘,便知此人熟稔堪舆之术,想必确实是为寻找赵奎藏宝地而
段岭莫名其妙,武独说:“罢罢,不要说,赶紧练功去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这夜才算正式睡下,武独将段岭拎到床里头去,自己睡在外面,以便保护他,毕竟贺兰羯还是有点威胁,不同于“乌洛侯会杀”被害妄想,这次武独是放在心上。
睡到半夜。
“不要抱。”武独叫苦道,“多大个人,怎睡觉就抱着不放?”
“这些时日,你必须跟在身边,寸步不离。”武独说。
本来不就是这样?段岭心想。
“他为什这执着想杀?”段岭恐惧却是另件事,贺兰羯与父亲打过照面,该不会是认出他来?但不对啊,边令白也见过,牧旷达也见过,甚至连武独也见过父亲,他们都没有认出来,兴许是先入为主,也可能是自己与父亲长得确实不像。
他情愿认为贺兰羯没有认出来,但究竟有什深仇大恨,令贺兰羯定要杀他呢?
“他只是想报仇。”武独说。
然而两人刚转过走廊,廊下便站着个人——贺兰羯。段岭心中惊,武独便按着段岭肩膀,手腕稍稍转,让他躲到自己身后。
“想在这里动手?”武独说,“拆你主顾宅邸,可不赔。”
贺兰羯站在月下,张满是伤疤脸显得尤其恐怖。
“武独。”贺兰羯说,“你给记住,不会杀你。”
接着,贺兰羯以他装着铁钩那只手,朝着武独身后段岭遥遥指。
“什?”段岭正在做梦,梦见抱着条鱼在水里游,又被武独吵醒,虽已入秋,天气还有点闷热,抱得两人身上全是汗,忙睡眼惺忪地爬起来,朝武独问:“谁来?什事?”
武独:“……”
武独忙让段岭又躺下,拿把折扇,段岭倒是睡得舒服,夜到天亮。
翌日,边令白召二人同去吃早饭,对段岭态度已不同以往,话中谈及,俱是赵奎府上往事,段岭扮演角色赵融与赵奎也不甚亲近,只能顺着他话说。
早饭后费宏德进来,说:“今天正想出潼关去走走,不如便带赵公子同去。”
听到这话时,段岭心里凛。
“报什仇?”段岭问。
“报扰他布置招之仇。”武独说,“贺兰羯这种人,你不能像寻常人般地去猜测他,连师门都能杀,那是条疯狗。”
“可他为什不直接找你报仇,反而是来杀呢?”段岭又问。
武独瞥段岭眼,没有说话。
“会把他剥掉皮。”贺兰羯操着不利索汉语,说,“用来做个灯笼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“哪天你发现他不见。”贺兰羯阴冷笑,说,“等着,给他收尸。”
武独抬起手,放在剑柄上,那刻他全身散发出强大杀气,却被段岭下按住。
无论采取什举动,现在都绝不是最好时机,两人看着贺兰羯离开,段岭心底不由得生出股恶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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