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”武独欲言又止。
段岭傻乎乎地坐在床上,身雪白单衣长裤,武独打量他眼,又说:“这就走。”
“你……路上小心。”段岭说。
武独答道:“知道你会射箭,有危险就跑,保护好自己,你也……千万小心。”
武独身材颀长,便这蹲着,对坐半晌,二人之间只闻呼吸声,院外树叶离枝头,在空中飘来飘去,落在花丛里,蜜蜂“嗡”声振翅飞走。
武独答道:“他在与费先生说话,很快就过来找你。”
段岭说:“你记得那句话?先帝告诉你,有些事,哪怕明知必死,也要去做。”
武独沉默,他眼睛非常深邃、漂亮,眉毛微微抬起,看着段岭。
“你胆子很大。”武独笑起来,说,“可是你百密疏,仍漏件事,想起来?”
“什?”段岭茫然道。
“还是不放心。”武独说,“要起走吧。”
段岭说:“不,不行。”
“太危险。”武独皱眉道,“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段岭说:“这走,边令白又怎办?”
武独答道:“在他粥里下剂七日癫,七天后他就会发羊癫疯,口吐白沫,七窍流血而死,们起回去,来得及。”
武独转身跃下床去,飞步出房,捞着房檐个翻身,消失。
段岭有点不知所措,只因彼此分别之时,他心里响起句久违之言,那声音就像潮汐般,带着曾经无尽悲伤朝他袭来,却也如同潮汐涨落,在卷进他心房最后瞬间,温柔地退出去。
武独:“他要是发现账本没,怎办呢?”
段岭如梦初醒,说:“对,失策,该伪造本放回去才是,现在已经来不及,他要是问起,大家只好装傻,给他个死无对证吧。”
武独答道:“费先生替你伪造本,下午放回去。”
谢天谢地,段岭出背冷汗,武独说:“都跑到城外,才想起这事,特地折返,办完,再提醒你声。”
武独看着段岭,段岭笑起来。
段岭说:“万牧相另有安排呢?贺兰羯还会回来。”
武独说:“万你被他发现,死,怎办呢?”
段岭听到这话,心里莫名地阵悸动,武独那表情却十分冷静,丝毫没有平时不耐烦样子,段岭知道他是认真地在考虑这事,每当武独认真起来,就是这副模样。
武独微微地皱着眉,又说:“从厅内出来,先是在粥里头下毒,看看他喝不曾,怕走,他就对付你。”
“你看,现在也没有事。”段岭朝院外望,朝武独问,“他做什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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