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彦“嗯”声,说:“确实,读书人不好惹,不小心得罪,别人还要作文章,千秋万世来骂你。”
段岭笑起来,郑彦接着道:“长林那战,陈与元将鲜卑山当作战场,所剩无几乌洛侯国族裔,在元军打进来,陈军撤出去,陈军再反扑,元军再撤反复游击战中,死太多人。乌洛侯穆那年似乎只有八岁。”
郑彦摇摇头,说:“不清楚,看上去没有。”
“那厮究竟是什出身。”武独说,“直想不通,先帝当年怎会任由此人跟随在身边。”
段岭心里怦怦地跳,知道武独这话是帮自己问,郑彦与淮阴侯姚复交好,说不定知道些朝廷未有情报。
果然郑彦答道:“乌洛侯穆是鲜卑姓,且是国姓。”
武独沉默不语,手里玩着个杯子。
郑彦忙摆手,示意不开玩笑,朝段岭解释道:“淮阴侯夫人,安平公主。”
个念头在段岭心里打个转,段岭笑着说:“哪里像?”
郑彦抬起手,在自己嘴角处稍微比划下,段岭明白到是说自己嘴角。
武独冷冷答道:“老子对那姚筝实在是说不出地膈应,你少给提她。”
“什时候进东宫去?”郑彦懒懒道,“今日太子还正说起你来着。”
“伤还没好,你喝酒,喝药。”武独漫不经心地道,并举起药碗,象征性地朝郑彦敬敬。郑彦哭笑不得,自言自语道:“这几日听两次这话。”
武独自然知道郑彦从哪儿来,见着什人,并未多问,也不为郑彦介绍段岭,就当没这回事,郑彦等半天,观察段岭,嘴角微微扬起来,朝武独扬眉,意思是不介绍认识认识?
武独不耐烦道:“有这多啰嗦,你究竟是来做什?”
“叫王山。”反而是段岭主动道,“郑兄,你好。”
郑彦打量段岭,倚在地上案前,说:“你让想起个人。”
“从淮阴侯处听到过,这无名客些过往。”郑彦又说,“鲜卑乌洛侯国,百年前为大陈三战所败,举族迁往鲜卑山深处,大多隐姓埋名,改行当上猎户。近二十年前,陈、元两国在鲜卑山有场小规模混战。”
“长林之役。”段岭说。
“对,正是长林之役。”郑彦有点奇怪段岭居然会知道,却不发问,反而是段岭主动说:“在相府奏折里看到过这场战。”
这话倒不是时性起,先前在相府读书,先生便让他与牧磬就长林之役作过分析文章,那战打得极其惨烈。
“他是牧磬伴读。”武独随口道,“莫要欺负读书人,郑彦,读书人肚子里坏水多得很。”
听到这话时,武独以手指轻轻地捏捏段岭手,示意不必担心。
“招之即来,挥之即去。”武独答道,“乌洛侯穆跑,自然想起来,看来你伺候得不大行吧,郑彦。”
“没跑,回来。”郑彦答道,“迁都前日回来。”
武独虽诧异,仔细想,却也是意料之中。
“失宠?”武独问。
武独与段岭都是不约而同地顿。
“倒是与你未来丈母娘,有那两分神似。”郑彦突然哈哈大笑。
武独登时恼羞成怒,大喝道:“给滚!”
“丈母娘是谁?”段岭问。
“去把断肠草拿来。”武独冷冷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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