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堂内数人起瞥向武独,武独蹬木屐,躬身放好,赤脚走进来,先拜夫子,再搬张案几,在段岭身边坐下。
所有人:“……”
“你也来啦。”牧磬
段岭好奇地瞥眼,见昌流君捧着本《千字文》,想起先前牧旷达说他不识字,险些把茶喷在案几上。心道昨夜该不会是被武独刺到痛处,决定从今往后要当个识字刺客吧?
“从前读还记得?”先生说,“重来次。”
“是。”段岭记忆力很好,将离开西川前《大学》翻出来背三章,先生点头,便开始教做文章,又朝牧磬说:“你可玩好些天,今天开始就要将玩心收收,王山也回来,再吊儿郎当,莫要怪打你手板心。”
段岭才知道原来牧磬从迁都之后就没怎读书,当真是个头两个大。
“黄。”段岭朝身边昌流君说,“天地玄黄黄。”
段岭想到武独该不会是想蹲在房梁上看他读书,那实在是太累,天天这折腾。拿太子身份让他听命令又不行,武独会生气。
“在家待着也是睡觉。”武独道,“快吃,吃就去,不要说东说西。”
段岭只好作罢,说:“那万见到昌流君,可别打起来。”
武独答道:“自然不与他般见识。”
饭后段岭要收拾,武独却让他快点去,不要管。段岭只好抱起书册出门去,回头看眼,见武独自己在收拾碗筷,边院不容仆役进来,他便将东西都扔在木盆里,放到门外等人来收。
翌日段岭醒来时,武独正在厅内发呆,对着桌上清粥早饭,等段岭起床。
“今天得去读书。”武独捧着碗,朝段岭说。
段岭想到要去念书,便有点忐忑,仿佛又回到那年在上京,李渐鸿说:“儿子,今天该去读书。”
每次他都希望父亲能直陪着自己,如果他们不分开多好,进辟雍馆时,感觉就像进囚牢样。
不知道郎俊侠会不会又来杀他,虽然郎俊侠未必有这闲工夫,但他会不会已经告诉蔡闫?
昌流君点点头,不敢作声。
“王山,总看头顶做什?”先生说。
“没什。”段岭说,“昨天睡得脖子扭。”
段岭在梁上搜寻武独身影,却直没有发现,正好昌流君在,武独也不用来。然而不到片刻,走廊里传来木屐声音。
“什人修房。”武独说,“七拐八绕,牧相自己在府里不会迷路?”
“走,你不要去。”段岭朝武独说。
武独做个手势,示意你快点去吧。
段岭七绕八绕,新相府比西川那座大多,来到书堂内时,牧磬与先生早已等着,段岭忙告罪,依旧按着先前规矩,与牧磬对坐。片刻后,昌流君进来,在牧磬身边坐下,也搬张案,盘膝而坐。
“你来做什?”牧磬问。
昌流君蒙着面,语气有点不高兴,说:“陪你读书。”
“那你在家里做什?”段岭问。
“会守好你。”武独说,“不用怕。”
段岭说:“应该不用,牧磬在时候,昌流君常常也在,觉得那个谁……多半不敢进来找麻烦。”
武独看着段岭,段岭又说:“你伤还没好,不要乱动。”
“脚好得差不多。”武独说,“右手能使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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